他立刻一臉兇狠的齜牙咧嘴。
「啊!!」
他的爪子還沒碰到小兔子,兔子就拿爪子捂著頭,緊緊閉著眼睛蹲了下去,用力把自己團成一個球。
孤巳,「……」你以為團成了一個球你就不是兔子了嗎???
你那兩隻耳朵還豎著呢,想要我配合你演出假裝看不見嗎?!!
是你蠢,還是我蠢。
不過……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小兔子,孤巳虛榮心很好的被滿足了。
瞧瞧,這才應該是兔子見到蛇的基本反應好不好?!之前那都是錯覺!什麼不害怕,什麼發呆……那都是嚇傻了!
孤巳冷哼一聲,抱臂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這兔子的毛色倒是正宗,比他見過的其他兔子都白。
獸人剛出生時會維持短暫的一段時間獸型,一般過了十天半個月,就會變成人樣兒。隨著漸漸長大,獸型的特徵就會一點點再暴露出來。
柔兔族跟亦蛇族也算是半個鄰居,為了搞好之間的關係,柔兔族族長沒少往亦蛇族裡送美人兒。
有的是被當成午餐晚餐宵夜,有的是在床上被玩死了。
蛇族的冷血不是吹的,他該玩的時候玩兒,肚子餓了再漂亮的美人兒也能撕碎了吃掉。
蛇族自詡強者,哪怕柔兔族再討好,那是半點兒看不上這群兔子的——永遠不會把他們當成朋友,只會當成食物、工具。
孤巳在蛇族地位不低,有什麼美人兒他都是見過的。
他自幼就是同齡人中的翹楚,小小年紀就能帶著一群小蛇算計外面的劍虎族成年獸人、虎口奪食。
孤巳的父親曾是亦蛇族炙手可熱的族長人選,後因為喜歡上了一隻狐狸,叛離了亦蛇族,連帶著孤巳也沒有資格參與族長競選。
他們都以為孤巳十分怨恨父親,其實不然。
當不當族長無所謂,孤巳從來都是憑實力說話。
沒惹到他,那最好,惹到他了……別管你是族長還是獸神,統統撕碎了就完了。
孤巳沒見過母親,蛇族和狐族向來都是死對頭——畢竟都是愛算計愛耍陰招的主兒,同性相斥嘛。
他聽父親說母親是個很溫柔的狐族美人兒,具體有多美……父親連個畫像都不留,只說是狐族第一美人兒。
孤巳知道父親不是沒畫像,是占有欲在作祟,誰也不想給。
面前這隻兔子,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兔族第一美人兒?
孤巳摸摸下巴。
反正就他覺得,那些送來的兔子還比不上眼前這隻蠢的。
現在天氣可不熱,但蠢兔子就是穿著短褲子短上衣,露胳膊兒露腿兒,單薄的肩膀上還背著一竹筐一包裹。
她是肉眼可見的瘦,身上全是骨頭沒點兒肉。
就說那胳膊吧,跟其他的兔子對比,那就是仿佛在千年古樹群里逮到了一隻剛長出來的小樹苗兒,白嫩嫩、脆生生,一折就斷,跟其他的參天大樹根本放不到一起,一眼就能望見——特格格不入。
她耳朵也好玩兒,裡面有一撮淡粉色的小毛,不長不短,她耳朵一抖那粉毛好似變得更粉了。
白襯衫有點兒蝙蝠袖的樣子,五分袖,略顯寬鬆。這小兔子還挺愛乾淨,挖東西沒讓泥點兒沾到身上去一滴。
下邊兒是敞亮的淺杏色短褲,就遮個大腿根兒,其餘往下全給露出來了——在太陽底下白花花的,也不知道深山老林的是要誘惑誰。
孤巳的目光瞥見那竹筐,那包裹,心裡頭惡劣的想:
——怎麼沒把你給壓死呢,長得這麼瘦。
那竹筐的蓋子沒蓋好,讓孤巳看見裡邊兒的『泥兒草』和『一寸紅』了。
他這才意識到,這隻蠢兔子剛才是在挖草藥。
喲,還是個草藥師呢?
孤巳來了興趣。
他想到蠢兔子糊自個兒一臉草汁兒,敢情真的是藥啊?
孤巳頓了一下。
他猶豫片刻,眼神複雜的瞧了會兒蠢兔子——用手指沾了點兒臉上的草汁兒,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不錯,是治外傷的,裡邊兒還加了別的東西,能美容養顏。
等等。
——美、容、養、顏?
孤巳臉又黑了。
他是一個男人!!男人好嗎?!!
臉上受點傷算什麼?!!那都是勝利的勳章!!!用得著你一個弱兔子給老子美容養顏?!!!
草(一種植物)!!!!
「你!」
「……在,在!」
小兔子半天沒等到這只可怕的傢伙說什麼,聽到他說了一個『你』字,小兔子連忙不抱頭了,乖乖的把手舉得老高,生怕他看不見。
孤巳,「……」你就蹲在我面前,我眼瞎了才看不見。
小兔子怯生生的瞅他,唇抿的都發白了。
孤巳瞪了她半分鐘:「你眼睛怎麼不是紅的?!」
「……我,我小時候生病了,病好了之後,就就變成了這樣了……」
「你來赤峰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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