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吹哨,是一種驅散精神污染的方式——將特殊音頻保存在一次性容器中,關鍵時刻可充當保命護符。
飛鳥明了,快步離開天台。
「梁旭,回神梁旭。」俞會低語著,重複呼喚,只見梁旭眼中緩緩浮現出一絲清明,向外傾斜的身體也緩緩收回。
有用。
俞會心中一喜,面上神情更加安寧和緩,接著靠近。
臨到近前,梁旭卻驟然變了臉色。
「!!!」
不詳之感襲來,俞會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欄杆前。可惜仍舊遲了一步。
「呵呵……呵……」
梁旭喉嚨間翻湧出一陣陣堵塞般的嘯鳴,像是極難呼吸,直至沖昏頭腦。
他鬆開手,縱身一躍。
人從六樓跳下去到落地的時間只需要兩秒左右,然而耳畔卻並沒有傳來重物落地聲。
「嘩啦!!」
下方不知哪個教室,忽然傳出桌椅翻倒的聲音。俞會向下探頭,濃霧中隔著距離,看不見血跡和梁旭人影。
唯獨4樓的窗戶破開一個洞,蔚藍色窗簾被風鼓動著,在迷濛霧中奪人眼神。
俞會鬆了口氣。
匆忙趕去4樓,正下方的教室門大敞,玻璃碎了一地,寒風呼嘯而過。一片狼藉中,梁旭脫力地癱軟在地。
飛鳥依靠在一旁的牆角,衣袖暈出血跡斑駁染在牆壁。
「這小子還挺沉,手差點斷掉,」他嘟囔著,將脫臼手臂復位,「看好他,別又跑了。」
梁旭出神望著地面,良久,他像是打瞌睡的人頭彎到了極限,如彈簧般彈起,猛地驚醒。
「啊!!」他語無倫次,「我不要跳,不要!有人在我身上,有人……」
話未說完,被敲門聲打斷。
幾人齊刷刷將視線移到門口,黑髮少年突然出現,面帶友好詢問,「沒打擾到你們吧?」
晏豎爾……
俞會扯起梁旭,扶正一張椅子讓他坐在飛鳥四周,這才道,「進來便是。」
「防空洞入口在西北角小花園假山群里。」晏豎爾開門見山道,「現在問題有兩個,一,門是鎖的,任何暴力拆除行為都有可能堵塞通道,我需要鑰匙。二,門上有鐵鏈。」
說著,他的視線固定在一人身上,意圖明顯。
空氣凝固幾秒,被注視的人,也就是梁旭顫顫巍巍起身,「鑰匙在校長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在5樓,位置就在他們所處教室的正上方。行走在走廊上,飛鳥兄弟心中思慮萬千。
蹊蹺,實在蹊蹺。這個位置實在巧合,難道真是意外嗎?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提高警惕。
就連精神狀態不佳的梁旭也發覺不對,尋求庇護般往兩人中間擠,越擠越深越擠越深。飛鳥俞會雖然不耐,卻只得同母雞護崽般張開雙臂給他空間。
一行人中唯有晏豎爾走出派閒庭信步的架勢,還有空觀賞走廊牆壁畫作。
「瓦迪斯瓦夫·恰霍爾斯基,一個林地湖……」
「布倫德基爾德,即將來臨的霧……」
……
「校長他很有品嘛,」晏豎爾回首見另外三人擠作一團,譏笑道,「S市土地的確寸土寸金,只是梁家小公子什麼時候也這麼拘謹了。」
梁旭被點到,下意識一縮,後腦勺二次重創飛鳥肋骨。
飛鳥直罵他:「神經!」
說話間校長室到了,門沒鎖,晏豎爾禮節性敲門後推門而入。
入門第一眼,是懸掛在辦公桌椅後的巨幅畫作,《花束》。畫中容貌明媚色彩飽滿的豐麗女郎,佩戴著耳環與珍珠項鍊,手持一捧生機勃勃的花束,雙眼向斜上角望,眼神平靜繾綣,像是在注視什麼人一般。
俞會補充:「濟川中學的尤校長是狂熱油畫收藏愛好者。」
晏豎爾表示明白,轉頭看著梁旭,「鑰匙?」
「油畫,她,……在動。」梁旭雙眼倏然發直,沉迷幻境,晏豎爾見勢不對照著他腿彎一腳,力道之大讓前者直接跪倒在地。
膝蓋接觸地磚聲響徹校長室,清脆無比,疼痛讓梁旭瞬間回神,痛叫出聲,「啊啊啊!」
「閉嘴。」晏豎爾揉了揉太陽穴,重複一遍,「鑰匙?」
「……鑰匙應該就在油畫後面密格里。」不敢再叫,梁旭指了指油畫,將密格開鎖方法細細告知,卻死活不肯靠近一步。
晏豎爾毫不在意,他依照對方所說,在油畫右下角的邊框摸到一處凸起,輕輕掰開是轉盤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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