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處有兩隊人馬對峙, 一邊是藍衣侍者,另一邊是紅衣侍者。兩隊前方各自站著一個領頭人,身穿藍衣佩戴白銀面具的青年男性和身穿紅裙胸前佩戴多條珍珠項鍊的年輕女性。
「嗨, 親愛的同事, 你們看起來似乎不太友善呢。」紅裙女性率先開口,她手指勾著垂到腰間的珍珠項鍊, 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珍珠碰撞滑動間發出清脆聲響,一度成為晏豎爾幾人前行時的遮掩。
他們已經離的足夠近,靠著鬱鬱蔥蔥的室內綠植和拐角隱藏身形。飛鳥伸手示意停下, 比劃說:夠近了,再近會被發現。
期間相隔十米左右, 近到能清晰聽到兩隊人馬談話聲。
「珍珠夫人, 」白銀面具禮貌性鞠躬問候,「有貴客擅自上了二樓, 經理吩咐說【請】貴客下去。請你理解,通融通融行個方便。」
他將「請」字咬的極重, 期間面具後的雙眼鷹隼般地盯視著她,壓迫意味十足。
紅裙女性, 也就是珍珠夫人微仰著頭思考著,片刻後,她直視白銀面具, 面上柔柔口裡的話卻不留一絲一毫的情面,「既然是經理的意思我們自應照辦, 只是當初說好的以樓梯為界, 現在不遵守契約未免也太不誠信。」
「賭場最重要的是什麼呢?」她問,不等銀白面具回答,她自顧自道, 「歡樂,誠信。咱做莊家的內部都不誠信,這要是說出去多敗招牌呀。」
白銀面具翕動唇,要說什麼,「噓,」珍珠夫人伸出素白纖長如白瓷般的手指,抵在他唇上,「親愛的,體諒是流動的空氣,我承諾為你找出冒昧的貴客,也請你退回該到的地方。」
話音落下,紅衣侍者舉起手中的槍械,一道道上膛聲響起,黑黝黝的管口直對白銀面具。
「……」一口銀牙咬碎,白銀面具只得遵守,「勞煩您了,珍珠夫人。」
珍珠夫人掩唇輕笑,她像一朵沾了露水,開得正盛的紅玫瑰,嬌艷至極,行舉間曖昧又扎人。她的手指從他唇上滑到胸口,輕輕打著轉,「不客氣,親愛的。」
「啪。」
白銀面具打開她的手,帶著藍衣侍者下去了。
「不解風情。」珍珠夫人甩甩手,「打疼我了。」
「夫人,」紅衣侍者走上前,「我們……?」
搜還不是不搜,全看眼前這位的意思。
「留一隊人留守樓梯口,其餘的都散了。我可不想驚動那位大人……」
她揮揮手,前一秒答應後一秒反水,周圍紅衣侍者並不驚訝,想來這位女士已經是慣犯了。
珍珠夫人為自己帶上隨身攜帶的手套,黑皮手套更顯得她膚如凝脂,身後一個紅衣侍者上前一步為她披上大衣,獻上大帽檐帽子。
裝備整齊,她施施然走向晏豎爾所在的方向。
「咯噔,咯噔,咯噔……」
高跟鞋踩踏地面,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嗯?」
珍珠夫人微微抬起帽檐,居高臨下視線掃過拐角綠植,那裡空無一物,靜悄悄的,仿佛沒人來過。
機靈的老鼠……
她笑了下重新壓低帽檐,腳踏蓮花,搖曳生姿而去。
*
「……她其實發現了吧。」沉寂許久,戴卯卯輕手輕腳從花瓶與拐角夾角中走來,輕聲道。
飛鳥鬆手從柱子頂端跳下來,輕盈地像只鳥,落在地上沒有聲響,「毋庸置疑。她似乎有意放水,儘管不知道為什麼,總歸算個好消息——晏豎爾呢?」
「這兒。」聲音從不遠處的陰影傳出,後者不緊不慢從陰影踱步而出。
面容露出的瞬間,飛鳥留意到他眸中一抹綠意一閃而過。
這一幕……如此地似曾相識,似乎有什麼被填補到記憶中,恍惚間與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重合。
與此同時,一股毛毛的感覺湧上心頭,他忍不住當著晏豎爾的面打了個哆嗦。
「?」晏豎爾,「天冷加衣,多喝熱水。」
飛鳥:「……謝謝。」
「不用謝,我怕別傳染我。」說這,他避嫌地拉起衣襟遮住口鼻,三兩步離得飛鳥遠遠的。
飛鳥:「……謝謝撤回。」
晏豎爾不理會他,走到戴卯卯身旁,後者正對著手繪地圖研究路線,「最終還是要從侍者前面路過,除非從另一邊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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