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我還在場呢。」
「噓,各位,保持安靜。」管家面帶微笑地轉身,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幾人安靜,然後轉回去輕輕敲門。
「咚咚咚。」
緩慢而平穩的三下敲擊聲,下一秒,那道通體紅色,從地板連接到天花板的厚重大門「咯吱——」一聲,緩緩敞開。
門內是一片昏暗,每隔幾米就幽幽點著一盞蠟燭,像是洞窟里盯視的眼睛。人走動時產生的微風讓蠟燭隨之搖曳,忽明忽暗。地上鋪著三層走廊上同樣的紅地毯,不知是不是視覺問題,晏豎爾總覺得這房間裡的地毯顏色相比之走廊上的,要深沉許多——
像是染了血。
餘光瞥見脊背挺得筆直的管家,一頓,即刻否定了這個猜想。
紅毯的盡頭,是一整面透著微光的落地窗,窗外滿是迷濛霧氣泛著白。窗前沙發上有個人影背對著他們,只見一個剪影悠然翹著二郎腿靠坐在沙發上。
「請在這裡坐下吧。」行至一半,管家突然道。
「?」飛鳥環視一周,身後卻不知怎麼地出現三張老式客坐沙發。不偏不倚,恰恰好在每個人身後半步的位置。
坐,還是不坐?
他以眼神詢問,卻見戴卯卯投回給他一個順其自然的眼神,她又一撇,示意飛鳥向更那邊看去。只見最左邊的晏豎爾已經坐下,姿態放鬆自然,整個人背部都緊貼著綿軟的靠背,看起來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太放鬆了吧也,該不會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吧?
晏豎爾都坐下了,他倆再站著未免就顯得不太識趣,更何況旁邊還有管家虎視眈眈。
事已至此,死也就如此。
兩人一閉眼不再猶豫,接連坐下。
管家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只是他怪異面孔搭配著這忽明忽暗的環境,更顯詭異幽怨。
「既然是下午茶時間,就請品嘗些下午茶吧。」
管家彎下腰,將那一直拖在手中的銀托盤放在黑暗中突然浮現的小几上。托盤上只有一人份的下午茶,顯然不能供三人分食。他又向後伸手,從燭火照射不到的地方接連取出兩份一模一樣的下午茶,安置在另兩人面前。
熱騰紅茶醇香氣味混合著黑巧克力餅乾的甜香縈繞在鼻端,如同一雙雙隱形的小手,撫摸人腦溝壑漸漸將人拉入恬美氛圍。
「呼。」戴卯卯輕輕呼出一口氣,感覺骨頭都松泛起來,恨不得跟有著柔軟靠背的椅子融為一體,就這麼向下陷落……陷落……
如此一睡不起,也很不錯……
意識漸漸模糊不清,她嘴角莫名勾起一個愉悅弧度。
「啪。」
左手手背上一痛,她一個警醒,猛地睜開眼。眼前是昏暗房間,前方落地窗和人影未變,管家卻不知去哪兒了。
左邊喚醒她的人閉著雙眼,似乎在假寐。
再往右邊看,戴卯卯瞳孔放大——飛鳥整個人都快陷進皮質沙發里,面部已經被吞了大半,還剩個鼻子在外面——顧不得別的,戴卯卯大聲呼叫飛鳥,對方卻像是徹底喪失意識,昏睡不起。她喘了口氣起身用力拉扯飛鳥,想要用物理手段把他拉出沙發。
戴卯卯接受過體能訓練,單人負重150不成問題。飛鳥是青年體型,高有182,體重不明,但最多不超過兩百。
她卻拉不動他,椅子那邊像是有千萬隻手與她爭奪飛鳥,又像是泥潭不斷地吞食他的軀體。
「飛鳥!起來!飛鳥!!起來啊——!晏豎爾,幫忙!」
氣喘吁吁間,戴卯卯把自己體重加上,飛鳥兩邊袖子被強大的拉扯力扯到發出線條崩裂聲。
「唉,」晏豎爾是真的想休息下,他耳朵很痛,蜘蛛斯諾克的聲波攻擊可能傷到他鼓膜了,到現在為止還一直有血流出。聽聲音也模模糊糊,如有回音般。
與此同時,他意識到祂帶給他的強悍恢復能力不見了……
「晏豎爾?晏豎爾?!你也睡過去了?」耳邊是戴卯卯不間斷的呼叫,他起身拽住飛鳥的雙腿,把他往椅子下拖。
沒用。
飛鳥像是與椅子融為一體,晏豎爾和戴卯卯的拉力幾乎把椅子拖翻過來,椅子上的飛鳥依舊紋絲不動。
「艹!」戴卯卯忍不住爆粗口,憤憤給了椅子兩腳,「吐出來,吐出來!把飛鳥吐出來!」
「……」晏豎爾鬆開手,往旁邊站,視線掃過小几上的紅茶餅乾時微微一頓,瞬間有了想法。
他聲音平緩道:「戴卯卯,躲開點。」
戴卯卯不明所以,仍舊讓開一個身位,就見他端起茶杯一股腦倒在飛鳥身上,一杯不夠又一杯,不夠再一杯。
三杯倒完,地上,椅子上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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