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不吃不喝你要死啊?!」
接著就是一個果決的巴掌,打在他臉上像鐵摑一般。小孩的頭都被扇歪過去,凌亂髮絲下一雙幽深鬼火樣的綠眸露出,帶著不合他年紀的狠辣。
穿著實驗服的壯漢見狀,又抬手欲打,小孩卻收斂了眼神,乖順地靠近他環抱住他的大腿,做出一副順服姿態。
壯漢臉上露出點笑容,他虛偽地蹲下身想要撫摸小孩腦袋,「好孩子只要你乖乖聽話……」
「噗嗤。」
話沒說完,他捂住頸動脈,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不過片刻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晏豎爾」抬手擦了下臉上的血扔掉打磨到尖銳的鐵釘,沒有看地上的壯漢,反而是看向虛空——晏豎爾站的地方,兩人似乎進行了一場跨越時空的眼神交匯又好像只是單純意外地撇視。
究竟是什麼,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晏豎爾睜開眼。
他躺在地上,晦的頭垂在他上方,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那種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塊相當之肥美的肉,垂涎欲滴。
「……」
他抬起手,推開祂。
晦順從地移開腦袋,冷不丁發問:「夢到了什麼。」
「你。」晏豎爾說著坐起身,發現飛鳥跟戴卯卯躺在不遠處,兩個人四肢打架橫七豎八疊在一起,還在昏迷中。
再回首,原先的鬼屋已經沒了,只有一片空曠且平坦的地面。
「我?」晦歪歪腦袋,像是在思考。
趁著祂思考的間隙,晏豎爾走過去叫另外倆,「醒醒醒醒,別睡了。」
「厄……頭好痛。」戴卯卯指尖動了動,抬手扶住腦袋,「我們出來了?」
「沒有,死透了,已經投胎轉世了。」他眉眼冷淡一開口卻是胡說八道,「起來去那邊排隊吧,來世找個好人家。」
「艹。」戴卯卯罵了一句,推開飛鳥搭在她脖子上的腿,「起床了飛鳥,醒醒!」
飛鳥:「啊……?」他滿臉茫然迷迷瞪瞪地爬起來,環顧四周,大駭,「賭場不見了。」
戴卯卯:「我視力挺不錯的,你應該知道吧?」
「誰說那個了?重點是賭場嗎??」飛鳥氣結,「是厄核!」
厄核……
兩人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到晏豎爾身上,後者聳聳肩,一臉無辜,「沒見過聞所未聞。」
戴卯卯語重心長,「晏豎爾啊,咱幾個出生入死那麼多回,怎麼樣也算是朋友了不是?有什麼話你放心說,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不是。再說你要厄核有什麼用?」
厄核是崩陷的核心,真正的污染源,一個崩陷場的湮滅必定會伴隨有一枚厄核的出現。
而與晏豎爾同行的兩次,一次在濟川中學,一次在賭場,都沒能見到厄核,那麼只能是晏豎爾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晏豎爾似乎打定主意要充傻裝愣。
「好。」戴卯卯點頭微笑,「不提厄核,你帶出來的那個異種,祂得接受事務部管制。」
「這是我朋友。」晏豎爾糾正道。
飛鳥:「是什麼我們管不著,但如果祂想要進入,接觸人類社會就必須通過測試並且同意接受管制。」
「如果我們能出去,」戴卯卯頓了下,「如果我們能出去,就麻煩你帶祂來事務部一趟,正好陰姐一直想見見你。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晏豎爾:「……」
他不做言語,目送兩人離開。
晦走過來,伸手拉住他的衣擺。不像是依賴,更像是束縛和索取。
感受著衣擺傳來的重量,晏豎爾回首看向祂,兩人視線相對,祂的眼睛中流露出無限興味兒與躍躍欲試。
他問,「你喜歡?」
晦沒有回答,祂純黑雙眼漸漸泛起霧氣,先是發白,而後慢慢慢慢散去其中是令他熟悉的幽深的綠。
「我、愛……」
沒有後半句,被咀嚼碎在口齒間。
*
遊客中心大廳,飛鳥推門而入,「俞會!」
大廳里聚集著一群人,俞會,柏星緯,翟吏以及兩隊小情侶都在。見他推門而入,一群人各自露出不同表情。
俞會第一眼反應是低頭看表。
「俞會?你這什麼反應啊。」飛鳥走近,卻被對方推開,喝止在兩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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