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胃口,但還是吃了一點東西。柏星緯忍著胃裡梗感回到房間,他站在門前翻找出鑰匙準備插進鎖眼,意外發現鎖是開的。
有人在他的房間裡。
柏星緯微頓,心中已經有了猜想。
「吱呀——」
他推門而入,正對著門的沙發上坐著意料中的人,晏豎爾獨自一人在房間與他如影隨形的白髮少年卻不知去了何處,他手裡把玩著什麼,正靈巧地在指尖轉動。
「我私認為,你我的交情還沒到串門的地步。」柏星緯走過去,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
晏豎爾笑了笑,唇角頗為譏諷地挑起,「咚咚。」
他將指間轉動的竊聽器丟到面前桌上。
柏星緯表情微動。
「我認為私自給人錄音竊取他人信息是相當令人不齒的行為,你以為呢?獵人先生。」晏豎爾道。
「同樣。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對方但笑不語,兩指捏住竊聽器有節奏地在桌上敲擊著,聲音不大不小,卻令人無法忽視。
柏星緯沒有說話,房間陷入靜默,長久的靜默,他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聽到心臟逐漸加快。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與敲擊聲合而為一,開始同頻,柏星緯長出一口氣,摘下眼鏡放在桌面,「我會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請問。」
「感激不敬。」晏豎爾笑起來,雙眼愉悅地眯起露出右眼小痣。
下一瞬間,他變換了臉色,「你的目標是小雅,但你事先不知道她是誰。」
「是。」柏星緯不作猶豫,「我接到通知,某組織手下培養的獵人現身s市,在此之前她在b市和c市用同樣的手法殺害6人。是相當危險的逃犯。」
聞言晏豎爾抬了抬眼,「逃犯?你以什麼身份控訴其為逃犯。」
「我隸屬於大型民間自營組織……」柏星緯苦澀一笑,「消息是世上最容易走漏風聲的東西,即便你們再怎麼遮攔想要給大眾呈現穩定安康的社會,可也架不住崩陷一個接一個地出現。你們……也分身乏術了吧?」
分身乏術麼?
此處的你們指事務部,但晏豎爾不是事務部的人,所以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他聳了聳肩,模稜兩可道,「或許吧。下一個問題,小雅服務於什麼組織?」
柏星緯猶豫片刻,「……金盞花療養院。」
真是稀奇,療養院的大善人告訴他有人要殺他,結果殺他的人還是療養院的人。
事情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閉環,終於可以得知重重迷霧後的真相——叫人興奮。
「細說。」晏豎爾笑意加深,對此很感興趣甚至坐直了身子,「你們對金盞花療養院了解多少。」
「不多,眾所周知,金盞花療養院原本是慈善機構,可是後面因療養院方操縱不當,導致全封閉式的療養院生態直接惡化。」柏星緯回憶道,「根據資料顯示,當時的金盞花療養院已經惡劣到了以人為食的地步,仿佛養蠱。」
「你認為這是誰的錯?」晏豎爾問。
柏星緯莫名,但他思索了片刻,道,「誰的錯?具體誰說的清呢?不過依我之見一個整體的腐敗必定是早有預昭,如果大廈傾倒必定與根基少不了關係。」
「我對你的理解持贊同態度,」晏豎爾頷首,「療養院現在怎樣了?」
「不知。」柏星緯搖了搖頭,「金盞花療養院倒閉後就再也沒了消息,當初有一批失蹤人員至今沒能找回。」
「……」
晏豎爾不說話,他摩挲著手指良久豎起食指,對著柏星緯道,「最後一個問題,你服務於什麼組織?」
「我隸屬於,民間靈異1組。」
「謝謝,我先走了。回頭見。」說罷晏豎爾起身,不等他反應便走出房門。
「……」柏星緯看著他的背景,原地坐了片刻,起身關上門。
隱隱約約地,不遠處傳來說話聲。
*
俞會在等晏豎爾。
「你有心事。」前者道。
「嗯。」晏豎爾眼睫下垂,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很難看出來嗎?」
俞會扯了扯嘴角,「無冤無仇的,說話別這麼刺人。」
「你來做什麼。」晏豎爾轉移話題,「偷聽別人交談?想不到,你俞會人長的挺正派私下裡竟然做這種事。」
「我也想不到,」勸說無果,俞會立刻回擊,「你晏豎爾好端端地竟長了一嘴尖牙利齒,說起話來恨不得生吃個人。」
語畢,兩人都沉默了。
半晌,俞會扯了扯嘴角,「算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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