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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為所動地與沈遊方對視,眼神平靜如水,因站位原因陽光透過虹膜後者隱約從對方瞳孔中看見點點幽綠。

違反了人類對綠色的常規定義,並不盎然反而如鬼火,如夜魑,總讓人下意識聯想到與死亡有關的事物。連帶著這張擁有詭艷面龐的人臉似乎也變得無機質起來。

沈遊方情不自禁躲閃了一下。

「沈醫生,希望你能公正平等地聽我的回答,我並不想浪費時間最好能速戰速決,既然我配合了你,你,您,怎麼不能收起刻板印象正常對待我呢?」氣息一步步逼近,晏豎爾從一開始的居高臨下漸漸到了面部相貼的距離,沈遊方嗅到不友好的氣息,他的眼鏡邊框被對方額頭抵住鼻托壓地鼻樑有些痛。

「砰——!」

一聲巨響在身側響起,桌面上的陶瓷杯碎裂成渣飛濺。

狙擊手開槍了。

晏豎爾毫不理睬,沈遊方倒是下意識想抬手扶一下眼鏡,想到現在的情況又放下手,「哈哈哈……」

他笑起來,眼神還是寬和的,溫柔的,對視的時候像是一拳打在棉花里,「您似乎對醫學知識了解得很淺薄。」

「在醫學領域中,我們將精神疾病分為器質性和非器質性疾病,這兩種疾病前者出於神經病變後者出於心理狀態,但共同點是在發作時都會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中肯的——就像您一樣。」

晏豎爾撐著桌面直起身子,把玩著手裡紙片,「……你的意思是說我有精神病,所以不能聽我一面之言?」

沈遊方看著他像是逃避般在紙上寫寫畫畫,翻來覆去地摸索紙張,回答地含蓄,「我想大概率是這樣。」

「這樣啊……」晏豎爾拖長聲調,他突然後退兩步衝著沈遊方丟了個什麼,然後轉身打開門離開了。

一架紙飛機撞到他懷裡。

沈遊方展開看了,是那兩份鑑定結果,在臨床心理衛生處和腦部器官病變診斷處,有兩個紅筆勾出來的圈。

「……」

晏豎爾把這兩張寫有正常的紙疊成一架紙飛機,丟回給他以回敬他的刻板偏見。

*

出院很順利,這層樓的護士似乎都認識他,看他獨自一個人出來後主動有人帶他去門診部辦理了出院。

「嗶嗶——嗶嗶——」

前腳剛離開門診樓後腳不遠處就有輛黑色大G沖他按了按喇叭。

駕駛座車窗大開從裡面伸出一隻手,手腕上帶著只玻璃種玉鐲,兩指之間夾著一支萬寶路薄荷香菸。

走近一些,燃燒的薄荷味與淡淡柑橘女士香水味兒混合在一起,這味道很奇妙,聞起來像是午後在陽台上曬太陽舒適同時又感到鼻尖痒痒。

晏豎爾靠近站定在車窗外,「陰副主任,晚上好。」

陰雲謂吐出一口煙霧,扭頭在車頭菸灰缸里按滅了菸頭,「煩心事實在多得叫人頭疼,抽了根,不介意吧?上來坐吧,慢慢說。」

「謝謝就不上去了,您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說到這裡,他臉上恰當地露出點疲憊。

聞言,陰雲謂笑笑從副駕駛座上拿出一個胸牌寄給晏豎爾,「想好了可以來找我——地址是c區天橋街302號。我說過,我們需要一次正式的會面。」

車子啟動,留下一串尾氣後徑直離開。

「……先宰後奏,搞什麼。」

晏豎爾垂眼看著手中胸牌,落日餘暉下胸牌折射出刺眼的光點。

上面刻著他的名字。

拳頭握了握,胸牌尖銳的角扎進他掌心帶來些許疼痛,而後他收起胸牌,如往常一般坐公交車回家。

*

「晦?你在嗎?」

晏豎爾推開大門呼喚著,偌大的別墅空蕩蕩,家具擺放與他離開時別無二致大部分仍舊蓋著白布。

「晦?」

他環顧四周然後繞去開放式廚房,可惜那裡空無一人。

晦好像真的消失了,並且晏豎爾不能確定這種消失是階段性還是永久性,這樣的脫軌感他感到難以抑制的焦躁不安。

為什麼消失,因為他問的問題嗎?

「嘩啦啦……」水龍頭擰開,他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冰冷的水滴划過皮膚讓他冷靜下來。

他將回家時特意帶回的番茄洗乾淨,擺放在島台水果盤裡然後就上樓休息了。

入睡來的很快甚至快得充滿異常,像是一個人躺進沒有浮力的水中,睡意如同潮水迅速將他侵蝕。

與其說睡過去,不如說是昏過去。

夢中,他看到了,月亮。

熟悉的場景讓晏豎爾心頭一緊,他加緊腳步企圖快速靠近月亮,不知怎麼的月亮永遠也無法靠近,即便他拼盡全力地奔跑,即便他不斷祈求。月亮不為所動,在星河最遙遠的一端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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