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和含很高興有人能認同他,晏豎爾卻覺得他高興的一大部分原因是由於很少見人。是以不管這個人是否認同他,他只要能說話就很高興。
他繼續說:「苗蘿姐姐特別好,她是仙女,仙女有法力,她說什麼都會實現的。就好像她說爸爸來看我,過不了多久爸爸就來了。」
晏豎爾得到線索,苗蘿曾經向簡主任傳達簡和含期盼他來探望的消息。那麼是否說明,苗蘿在站隊中更偏向於簡主任……
他若有所思,垂眸看了看對方。
右眼又是猛地一通,猝不及防「嘶」了聲,引起簡和含好奇,「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閉著眼睛,你的眼睛也有病很痛嗎?」
「沒病。」晏豎爾用力閉了閉眼,心中暗與晦談話,【晦,他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晦,你想吃他?】
晦沒有回答,或許是因著在崩陷中,連晦也被局限住了。
得不到回應,晏豎爾開始心焦。
他能感受到晦仍舊在活躍,只是似乎回到了最初懵懂如野獸的階段,最令他感到厭煩的是,他的一知半解他的無從下手。
這令他有種說不出的無能頹廢。
情緒推動下,他不再想多與簡和含玩些什麼哥哥弟弟的問候遊戲,單刀直入,「苗蘿護士和你關係很好。」
「當然,苗蘿姐姐是我的好朋友。」簡和含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那你父親呢?」
「我是說,你父親待你如何?」
第94章 金盞花療養院(26)
俞會獨自一人回到病房, 心底總有些惴惴不安。仿佛風雨欲來,處身漩渦中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平靜。
他在床上呆坐許久,又走到門邊看了看。
保鏢盡職盡責地站在原地, 走廊上醫護來往。突然他瞥到一個萬分熟悉的身影, 實在是太過於驚愕,他幾乎下意識大喊出聲。
「飛鳥!」
對方似有所感, 側過身望了一眼身後。
那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俞會確定,這就是真的飛鳥!不是晏豎爾假扮的!他為什麼再這兒,誰帶他來的, 他又要被帶去哪兒?!
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用盡全力拍打著門, 然而卻不能撼動門一絲一毫。眼睜睜看著飛鳥被人群裹挾著走向未知走廊盡頭。
*
飛鳥回首望了一眼, 剛剛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但等他看去,又空無一人。
身後有人推了他一下, 催促他走快點不要耽誤事兒。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多虧何周拉了他一下。
「謝謝。」飛鳥小聲道。
何周沒有回他, 只有粘膩充滿汗水的手緊緊地抓著他。飛鳥幾乎瞬間意識到什麼,也握住他的手, 在兩個人相互緊握的手心中,一枚小小的金盞花胸針壓出血肉刻痕。
*
「我爸爸?」簡和含睜著過於黑白分明的眼睛,「爸爸是很少來看我, 苗蘿姐姐說,他是因為要工作所以才忙得不能來看我。但是如果爸爸來看我的話, 他會給我帶好多好多玩具, 書,還有小狗。爸爸還會陪我說話,問我哪裡不舒服。」
「爸爸對我很好啊。」
「小狗?」晏豎爾蹙起眉頭, 「什么小狗。」
簡和含:「就是小狗,你沒見過嗎?汪汪叫的,聽說叫拉布拉多,是很溫順的狗狗。我給它取名字叫小吉。」
晏豎爾環視一周,的確在較為隱蔽的角落看到狗窩狗食盆狗玩具,上面還有沒打理乾淨的狗毛。
違和感更甚。
一個患有心臟病應該靜養,患有哮喘應該避免接觸過敏源的病人。簡主任為何要將狗和病人放在一起。更何況這個病人還是他的親生兒子。
這難道不是加劇病情嗎?
還有苗蘿,從簡和含表述來看,他很信任她。可是苗蘿為什麼不制止簡主任這麼做?
除非……
晏豎爾扯起唇角,故作感慨,「小吉?聽起來就是只很可愛的小狗,那它現在去哪兒了?」
「苗蘿姐姐說小吉到上學的時候了,所以把小吉帶走了。」
又是苗蘿。
「唉,原來是這樣嘛。可惜看不到小吉了,那你跟我說說小吉吧?它是誰送給你的,為什麼要叫小吉?」
簡和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名叫小吉的拉布拉多犬,興致勃勃地說起來,「小吉是爸爸送我的,托苗蘿姐姐帶進來,今年4個月大了,小吉是因為吉星高照……」
腦海里的線一下子串聯起來。
晏豎爾已經明白了——苗蘿想殺簡和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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