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會爬起來,為自己辯駁,「不是我我都沒來過這兒!」
眾人看看俞會,又看看電工。
長了眼睛的都可以看出來,俞會身上的是一身病號服,條紋被黑煙染了也仍舊明顯。
「真是把人當傻子了。」
「是啊是啊,雖然這小孩在通風管道里可疑,但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啊。」
電工指著俞會的手指逐漸開始抖起來,明眼人都知道他定然心虛了。
領頭懶得再與電工廢話,一揮手,電工俞會一起帶走,只留下幾個人維修著線路,站位相對分散。
時機到了。
*
「您確定這位患者簽署了捐獻合同?」戴卯卯緊盯著幾步之遙的飛鳥,身前苗蘿正與簡主任溝通。
簡主任始終是她印象里的樣子,神色淡淡,嘴角勾著一點笑意。只是眼前的更年輕些,似乎還有點意氣風發。
意氣風發?
戴卯卯不解地蹙起眉頭,是她看錯了嗎,怎麼會是意氣風發,這個情況這個場景?
此時簡主任開口,「對的,我是他的監護人。」他道著,順便攬著飛鳥往前遞了下,仿佛是在展示什麼貨物。
飛鳥被緊緊捂著嘴,說不出話。
他抬頭看了眼戴卯卯。後者也飛快的撇了眼他,在簡主任看過來前垂下頭。
那邊苗蘿已經核對完信息,叫來麻醉師配置麻藥,讓戴卯卯帶著飛鳥去手術室。她強做冷靜地嗯了聲,在簡主任注視下帶著飛鳥走過去。
合上門的瞬間,「噔——」燈全部滅掉,四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成了!
她大喜過望,立刻起飛鳥準備從提前打探好的後路離開,然而簡主任的聲音已經先一步響起。
「還好嗎,飛鳥害不害怕?要進來陪他嗎?」
「……咳,不用,家屬在外等候。」戴卯卯心知是走不了了,簡主任這麼個防法。
果不其然他繼續問著,「飛鳥?飛鳥說句話。害怕嗎?要叔叔進去陪你嗎?」
「不害怕,謝謝叔叔。」飛鳥說。
戴卯卯輕輕觸碰他肩膀,示意他一直說,不要停止和簡主任的對話。她自己則取出通訊器,噼里啪啦給晏豎爾接連發去數條簡訊。
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突然,黑暗中,一隻手伸出奪走她的通訊器。戴卯卯瞳孔一縮下意識劈手過去,被對方輕而易舉防住,借著通訊器屏幕光她看到一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臉。
簡主任!
他怎麼進來的,她甚至沒聽到開門聲!
且簡主任一直是文職,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幾乎沒接觸過崩陷本身他是如何制服常年接受訓練的她的?!
手腕被鉗制,不知被按到哪個穴位,整隻手麻到用不出力氣。戴卯卯猛然矮下身子伸腿一掃,不料對方像是早有預料閃避躲開。
「咔嚓!」
一聲脆響,戴卯卯腳踝錘心刺骨的疼痛,簡主任居然踩斷了她腳踝。
她忍不住悶哼一聲,不停地倒吸涼氣緩解疼痛。
簡主任的臉在眼前浮現,他看著戴卯卯狼狽模樣,素來和善的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一成不變到令人感覺不適,噁心。
通訊器屏幕亮起,他開始在上面敲打什麼,戴卯卯猜測不是什麼好話。簡主任又說了些什麼,可是她聽不清,疼痛,黑暗,不知道誰發出的尖叫讓她頭昏腦脹。
「你或許該睡一會兒。」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她耳旁道。
脖子上一痛,戴卯卯很快意識全無。
*
晏豎爾剪斷了幾條主線路,備用電源附近圍著許多人,他只能退求其次選擇減掉主線路,把多餘的耗材一併藏匿起來。
很快有人發現異常,大聲呼叫起來。
罪魁禍首卻躲在角落中查看消息,方才戴卯卯又給他發了好幾條通訊:「飛鳥沒事」「計劃成功」「在維生區某保潔休息室匯合」「你在看嗎」
他微微蹙起眉頭,直覺有些不對。
然事已至此,已經到了必須直面面對的地步,晏豎爾繞開人群匆匆趕往維生區。
越往上走,越靠近維生區,違和感便越強。整個維生區空無一人,護士醫師,甚至先前來來往往的維修人員都不見了。
供電還沒有回覆,一片濃稠黑暗中寂靜萬籟,似乎到了某些懸疑電影即將揭曉答案前的探索階段,除了主角一個人的摸索前進的鏡頭再無其他。是刻意營造的緊張氛圍,充斥著黑暗走廊深處傳回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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