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師又耐心的叮囑了他一陣子,最後道:「該說的老師也都跟你說了,你能記住就好,行了,快上課了,你先回去吧。」
「老師再見。」阮宙遙留下這麼一句,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又傳來班主任的聲音,「還有你這頭髮,趕緊找個時間染回來。」
回教室的路上通過一條走廊,走廊上全是人,那些人看著阮宙遙的眼神都很怪異,更有甚者明目張胆的對著他指指點點。
腦海里還迴蕩著班主任剛才的叮囑,阮宙遙儘量的不去在意,目不斜視往前走著。
「喲,看看這是誰啊,還以為不敢再回來了呢,沒想到臉皮還挺厚。」
阮宙遙聽到這個熟悉的刻薄聲音,猛然抬起頭來,然後就看到了站在護欄邊的幾個男生。
為首的高顴骨細長眼的瘦子,就是剛剛同他說話的人,他的旁邊還站著兩個男生,一個胖子,一個陽光小伙,都滿臉鄙夷戲謔的看著他,而讓阮宙遙一顆心冷下去的卻不是這幾個,而是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個高挑帥氣的男生。
男生斜斜的倚靠著護欄,一隻手臂搭在上面,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阮宙遙,眼裡的冷漠讓阮宙遙頓時生出一種,自己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對方的感覺。
阮宙遙看了男生幾秒,收回視線,繼續往教室方向走。
然而路過對方身邊時,卻被那人一把拽住了手腕。
「宙遙。」
阮宙遙垂眸盯著男生的手,冷然道:「放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阮宙遙:「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夜凌同學,你說得對,我們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我這種人,壓根就不配和你走在一起,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也請你放過我吧。」
夜凌聽他說的這樣決然,面色忽然冷下來:「我要是不呢?」
阮宙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隨便你,反正我就這條賤命了。」
夜凌聽著他輕飄飄的說出這自我輕賤的話,心裡像是陡然被捶了一個悶拳,又疼又酸又脹,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個時候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被他當做打賭對象,當成排解生活無趣的玩物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在他心裡有了不一樣的地位。
「這小子吃錯藥了吧,什麼時候變這麼狂了,夜哥,讓兄弟幾個給他點顏色瞧瞧去。」
夜凌沉默的看著那個快速遠去的人,單薄瘦削的背影,沒說話,而他此刻的沉默,在那幾個跟班的眼裡,無異於無聲的默認。
於是當天午休,阮宙遙去上廁所,出來的時候,一推門被淋了滿身的污水,他蒙了半晌,顫抖著手在臉上胡亂的抹了幾把,睜眼就看到夜凌那幾個跟班正抱臂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在他回看過去時,為首名叫張也的男生道:「怎麼樣,被拖地臭水淋的感覺,爽不爽?」
大冬天的,被當頭淋了這麼一身冷水,阮宙遙渾身冰冷,但更冷的是他的眼神:「你們不要太過分!」
胡俊傑道:「喲,這就受不了了啊,敢得罪我們夜哥,更過分的還在後面呢。」他說著,慢慢踱步道阮宙遙的面前,伸手粗暴的扯了扯阮宙遙身上白色的羽絨服:「這衣服倒是不錯,窮酸小子什麼時候有錢穿這種牌子了?。」
張也不屑:「誰知道怎麼來的呢,我猜啊,賣屁股換來的吧。」
「我艹,真噁心,死變態!」胡俊傑嘖了一聲,看著阮宙遙的眼神就像看著一條臭水溝里的臭蟲,就好像阮宙遙這身衣裳當真是干那種勾當換來的一般。
男生的話說的難聽,那不屑鄙夷的眼神也像毒舌的信子般一下又一下的扎著阮宙遙脆弱的神經。
他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隱忍讓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浮了上來,眼裡也充滿了血絲。
此時此刻的少年,就像個被吹到極致的氣球,不知道哪一妙就會爆掉。
張也見他雙眼通紅的看著自己,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愈發覺得有趣。
他隨手抄起一旁的拖把,慢悠悠往公共洗手間的便池裡捅了幾下,然後就要往阮宙遙身上懟。
本來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下意識躲閃,然而阮宙遙卻像瘋了般,非但沒躲,還直接迎了上去,這舉動讓胡俊傑不由愣了一下,而就是這一愣神,阮宙遙抓住他手裡的拖把杆子,抬腳狠狠地一腳踹在了胡俊傑的膝蓋上,然後在他吃痛時,搶過他手裡的拖把用力的對著他腦袋掄了過去。
一瞬間,男生被糊了滿頭滿臉的屎尿,濕嗒嗒的順著他的臉往下滑溜。
男生呆滯了幾秒,鼻子下意識的動了動,然後一瞬間崩潰的叫出了聲。
一旁的胡俊傑和孫學文看見這一幕也愣了,反應過來後,就要上去教訓阮宙遙,但是阮宙遙拿著髒污的拖把一掃,倆人就驚的退出了三張開外,阮宙遙揮胡亂舞著拖把,一人給了他們幾下,然後退至門口,將拖把往他們那邊一丟,撒腿跑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