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害怕挨揍,只是大哥現在就在學校,他本來就生自己的氣,要再看見自己打架,肯定會對自己失望透頂的。
這幾年來,阮宙遙已經儘量學著不去在意他人的目光,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到曲明釗面前,他就沒法再肆意妄為。
阮宙遙悶頭往門口跑,一腳跨出去,忽然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胸膛結實的就像一堵牆,他撞了一下之後反彈回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直接摔蒙了。
「沒事吧?」
被他撞到的人也愣了愣,然後朝他走了過去。
阮宙遙只覺得一片陰影籠罩過來,然後他的手臂,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
他下意識仰頭看過去,對上了男人星潭似的雙眼,那雙眼睛裡,沒有了往日的清冷或是咄咄逼人,只剩下真實的關心。
「……阮宙遙!」曲明釗見他盯著自己不吭聲,叫了聲他名字,語氣似乎有些艱澀,好像叫出這三個字,對他來說是件很困難的事。
而阮宙遙聽見這聲喚,心都跟著顫了顫。
從相逢至今,大哥連認都沒有認出他,他自己又因為某種原因而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阮宙遙一度以為,他永遠都不可能從這個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
「哥~」他的聲音顫抖,甚至染上了哭腔。
曲明釗沒接這話,只問他:「能站起來嗎?」
「嗯。」阮宙遙小聲道。
曲明釗於是手上用了些力,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然後也沒鬆手,就這麼拉著他進了辦公室。
「你們剛剛在幹什麼?」他掃了一眼愣在阮宙遙身後的幾人,冷聲道。
「你管我。」胡俊傑肆無忌憚,似乎完全不把老師甚至學校放在眼裡。
曲明釗眼神危險:「你欺負我家小孩,我不管?」
胡俊傑梗著脖子,趾高氣揚道:「我就欺負他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這小子猖狂程度簡直超出曲明釗想像,許老師在一旁聽的直皺眉,忍無可忍道:「胡俊傑,你當真以為沒人能治的了你了?」
胡俊傑道:「許老師,你幹嘛這麼維護這死變態啊,要我說就應該早點開除他,不然學校的名聲早晚讓他搞臭了。」
「胡俊傑,你瞎說什麼!」許老師厲聲呵斥道。
「我可不是瞎說啊,許老師,那天那封信你應該也看了,白紙黑字還能有假嗎?還有你看看,」胡俊傑抬手指向曲明釗,「就他那窮酸樣,他能有這麼一哥哥?誰知道是兄弟還是別的什麼關係呢,我看他這幾天穿的挺好,這衣服這鞋子,少說小几千兒吧,這什麼哥哥出現之前,可沒見他有這排場啊!」
這分明是話裡有話,而且其潛台詞可謂不堪入耳,許老師氣的眼睛都紅了,四下掃了一圈,掃到牆邊一把掃帚,一步跨過去抓了起來。
她本來就暴脾氣,雖說這些年年紀大了收斂了一些,可也經不起學生這麼刺激。
許老師正準備揍一頓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誰想一轉身,站在那裡的人已經被人搶先一拳摜到了地上。
那一拳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勁兒,直接給胡俊傑人都打趴下了,捂著嘴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吐出一口帶血的牙齒來。
而打出這一拳的,是阮宙遙。
這一下不僅許老師看傻了,曲明釗也看傻了。
這小子看著悶聲悶氣的,單薄瘦弱的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誰能想到動起手來竟然這麼狠!
難怪三打一,那幾個傢伙身上還能掛了彩。
「沃糙!」張也罵了一聲,走過去扶住胡俊傑,同時看向阮宙遙:「你小子找死!」
阮宙遙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泛紅的眼睛裡仿佛醞釀著一場能毀滅一切的暴風。
而這場暴風在曲明釗抓住他的手時,漸漸平靜了下來。
阮宙遙剛剛那一拳打過去的時候,曲明釗分明聽見了「咔嚓」一聲脆響,他托著阮宙遙剛剛揍人的那隻手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阮宙遙右手手腕脫臼了,手背上幾個被他治療過,已經結痂的凍瘡,那血痂都蹭掉了,裡面新長好的皮膚也再一次破損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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