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緊張。」遲陵嘴硬反駁。

反駁後，又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你到底在囂張什麼？這會兒該緊張的難道不該是你嗎？還叫我別緊張，待會就給你褲子拽了，哦……你已經沒有穿褲子了。

想到這件事，遲陵又不可避免地低下頭。

結果這一看就——

遲陵：「！！！」

遲陵大驚失色，連話都說不轉了：「你！你！」

「嗯？」沈南之正在調節水溫。

遲陵不耐熱，對水溫的要求比正常的溫度要低一點。沈南之原本開的50度熱水，現在調到了45度。

「怎麼了。」溫度調好之後，沈南之微側過眼。

在看見遲陵的目光後，沈南之不僅一點都沒有被發現的侷促，還能倒打一耙：「遲陵，你的眼睛在往哪裡瞄啊？」

沈南之輕笑一聲。

「你特麼……」遲陵這下是真的繃不住了：「你要不要臉啊？！」

剛進門的時候，看著沈南之，遲陵雖然不太適應，但尚且還能忍受。

結果沒想到。

沈南之？啊？！

他現在？！

啊？！

遲陵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後背碰到了身後的置物架，臉漲得通紅：「洗個澡你怎麼都能……」

「這是很正常的生理現象。」沈南之語氣很平靜，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前提是，如果遲陵能忽略掉自己看見的畫面。

……

不行，忽略不掉。

這衝擊力太大了。

遲陵閉了閉眼，氣急敗壞地反駁他：「正常個鬼！」

「怎麼就不正常了？」隔著水簾，沈南之看向遲陵。

他的眉骨上有一道水痕蜿蜒而下：「難道你沒有過？」

「我當然——」遲陵想說我當然沒有過。但沒說出口，就看見沈南之輕輕扯了下唇，然後將他的話接了過來：「你要是沒有過，我就得給你介紹醫生了。」

遲陵：「……」

遲陵閉嘴了。

總感覺有什麼邏輯被沈南之給篡改了，但遲陵此刻頭腦混亂，一時沒想到，到底是什麼被篡改了。

沈南之也不讓他想。

「過來。」沈南之喊他。

「不過。」遲陵直接拒絕。

沈南之：「。」

和沈南之作對是遲陵非常熟悉且熟練的事情，幾乎是刻在他骨子裡的肌肉記憶。所以遲陵拒絕了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用充滿挑釁的眼神和沈南之對視。

結果剛一抬眼就——

……靠！

沈南之個臭不要的。

遲陵的臉色又僵住。

「你能不能收收啊。」遲陵窩火又焦慮：「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這有什麼好羞恥的。」沈南之不以為意：「都跟你說了是正常現象。」

遲陵：「……」

遲陵這下是真的信了沈南之說自己沒下限的話。

他根本就沒有道德，也沒有底線，更沒有下限！

臭不要臉！

「行吧。」看著遲陵一直站著不動，沈南之終於決定讓讓他了：「這也能怕，你又不是沒有，要不我圍個浴巾？」

嗯？

沈南之竟然願意給他圍個浴巾？遲陵從來沒有覺得沈南之說話如此悅耳過。

他連忙開口：「趕緊的！」

沈南之哼笑一聲。

他抬起手，看上去似乎要將置物架上的浴巾拿下來，誰知到了中途，沈南之忽然手腕一轉，將花灑調轉了個方向。

熱水毫無徵兆地淋到了遲陵的頭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灰色的休閒褲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淋透了，濕濕地貼在遲陵的大腿根上。

遲陵被嚇到了，怒道：「沈南之你幹什麼！」

「你找死是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

遲陵的手腕被沈南之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