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之：「嗯？」

沈南之又接著往下問：「你自己怎麼弄的。」

遲陵：「……」

遲陵又不說話了。

他緊緊抿著唇，一副我就是嘴硬的樣子。

沈南之也不催他。

等了他一會兒，見遲陵沒有動靜，於是沈南之又低頭去看他的脖子。

雖然覺得不可能是吻痕，但沈南之還是好奇，遲陵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脖子弄成這樣。

他壓了壓外套的領口，又覺得有點礙事，於是將拉鏈拉到底。

「嗞啦」一聲響。

遲陵：「？！」

「沈南之！」遲陵又開始掙扎了：「你到底要幹什麼！都說了是我自己弄的！」

沈南之沒說話。他垂下眼，想仔細看看清楚。

遲陵著急了，開始口不擇言，連踢帶踹：「再說了，我脖子上有吻痕關你屁事啊！你管我那麼多干呢嘛，我想怎麼弄就弄了，你趕緊給我鬆開！」

「怎麼不關我的事了。」沈南之終於開口了。

他並未因為遲陵的那些話生氣，反而告訴他：「我是你男朋友。」

遲陵：「……」

去你大爺的男朋友。

遲陵這下也顧不得兩人還在互相較勁的事情，聞言立刻反駁：「假的！假男友！」

沈南之哼笑了一聲，沒搭腔。

他盯著遲陵的脖子看了好一會兒，大概反應過來了：「該不會是你自己掐出來的吧？」

遲陵不說話。

沈南之又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知道了還在問，煩死了。

遲陵將臉偏到一邊：「滾開。」

「還不說，待會兒別說我欺負你。」沈南之見到遲陵這幅嘴硬的樣子，將他的臉又給掰了回來。

兩人鼻尖抵著鼻尖，呼吸交錯。

沈南之看著他：「快點，告訴我。」

「你特麼的……」遲陵咬牙。

他不想和沈南之用這麼曖昧的姿勢，想要將腦袋扭開，但是沈南之不讓。

沈南之掰著他的下巴，就要和他對視。

「你都知道是我自己掐的了，還要說什麼。」因為緊張，遲陵喘了一下：「反正我沒綠你就是了。」

「可是我想知道。」沈南之說：「不說親你了。」

遲陵：「……」

什麼臭不要臉的玩意啊！

遲陵緊緊咬著唇，試圖將嘴硬進行到底。

「確定嗎？」沈南之問他。

遲陵不說話，用沉默對抗一切。

沈南之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慢慢地低下頭。

他的唇貼在遲陵的脖頸上，剛好是其中一個痕跡的地方。

一如沈南之了解遲陵一樣。

遲陵同樣的，也非常了解他。

沈南之說的只是親，但誰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微涼的唇覆上來，像是被輕柔的羽毛划過。遲陵將脖子繃得緊緊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一開始是碰觸。

溫熱的鼻息灑落在頸側，遲陵很快脖子就紅了。

熱意逐漸上涌，遲陵的腦袋被燒得根本無法思考。直到脖頸處忽然傳來痛感。

沈南之咬他了。

還不止是咬。

頸側的皮膚變得越來越燙，被人反覆地用齒尖磨著，很快，原本暗沉色的痕跡慢慢變得鮮艷。

很薄的一層紅色，一直蔓延到了喉結，再慢慢往上。

遲陵眼尾通紅，連帶著那顆小小的痣。

「沈、沈南之！」遲陵的心跳得很快。

他的腿沒什麼力氣地動了兩下，身體更是軟得沒有辦法動彈，更別提還要繼續掙扎了。

沈南之的另外一隻手放在他的腰側，輕輕揉了兩下。

「有三個地方。」沈南之的聲音泛著啞。

遲陵：「……」

「你——」

遲陵受不了了，用膝蓋抵了抵沈南之的腿，做著無謂的抵抗。

他的這點小動作，根本不可能阻止到沈南之。直到鎖骨上方的被咬了一口，遲陵真的忍不下去了，他的眼尾不止紅，還變得濕漉漉的。

兇猛的小獸囂張不起來了，像是被獵人抓進了捕獸籠，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我、我做給別人看的……」遲陵咬著牙，內心恨不得把沈南之暴揍一頓。但說話時的嗓音，卻完全相反。

低低的，有點發顫，反覆咬著自己的下唇。

「嗯？」沈南之的動作終於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