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群扯著張雪凝的衣擺,小聲勸她不要再氣潘雷了,張雪凝揮開盛群的手,「你別扯我,我又沒說錯話,林老師為人真的很好,之前都是誤會,他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難相處,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覺得!」
說到這兒,張雪凝拍著盛群的胳膊,「小群子,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盛群不說話,只是一味沉默,沉默就是代表默認。
剛好停好車的仇非也回來了,張雪凝跑到仇非身邊,挺直腰板,理直氣壯,「非哥也是這樣想的吧?」
仇非?對,仇非!
先前仇非不是說去隔壁上課是為了噁心林驚蟄嗎?這個店裡,至少還有仇非跟自己是統一戰線,他和仇非從小一起長大,心有靈犀,臭味相投,對待林驚蟄那樣的惡勢力也是同仇敵愾,一個鼻孔出氣,別人都會背叛自己,仇非肯定不會。
潘雷一把將狀況之外的仇非拉進了自己的陣營,「非子,你告訴他們,你跟我都覺得林驚蟄這人不是什麼好鳥,我們店裡的人都該團結一致,一致對外,堅決不能被林驚蟄的勢力分化,產生內部矛盾。」
「啊?」仇非剛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聽得雲裡霧裡,哪兒有那麼嚴重?
「什麼啊!非哥才不是這樣想的,他跟我們一樣,覺得林老師是個好人。」張雪凝也拉著仇非的胳膊不肯放手,「是吧非哥?」
該說不說,張雪凝看人還真准,這幾句話簡直說到了仇非心坎兒上,但他眼前是潘雷放大的臉,潘雷的雙眼裡充滿了威脅,仿佛他敢說一句是,潘雷能立馬生吞了他。
見仇非遲遲不肯表態,潘雷也有些急了,難道仇非也反戈相向,仇非也動搖了,那他先前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算什麼?
「仇非!你不說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
仇非耳膜都快被潘雷給震破了,潘雷這語氣像是原配抓到老公出軌,歇斯底里質問老公是要他還是要小三。
「那個……」仇非還想吞吞吐吐糊弄過去呢,潘雷捏著他胳膊的手又加大了幾分力道,他們都是干體力活的粗人,手勁兒一個賽一個的大,「誒!輕點輕點。」
對立雙方都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只要他仇非敢偏袒其中一方,必定沒有好下場,哎呀,林驚蟄真是個紅顏……藍顏禍水啊。
仇非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從二人手裡掙扎出來,他先讓張雪凝待在原地不要動,又推著潘雷到了角落,保持一定距離,確定他跟潘雷說話不會被張雪凝聽到,這才放心。
「別碰我。」潘雷很生氣,仇非舉棋不定的態度就是最好的回答,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孤立。
仇非擋在潘雷跟前,將張雪凝的視線擋在了身後,低聲道:「你怎麼還跟張雪凝較起勁來了,她多大,你多大?我剛回來的路上碰到趙姐,趙姐說林老……林驚蟄支付了流浪貓在寵物醫院的所有費用,還找到了領養人,你看,人家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張雪凝就在乎這流浪貓,肯定對林驚蟄有所改觀啊,小姑娘入世不深,很單純的,人家好一點,就覺得是好人,你就不要在中間摻和了。」
潘雷壓根兒不聽仇非的調解,他指著仇非,痛心疾首,「我說的是張雪凝嗎?我說的是你,你他媽是不是也叛變了?」
他倆打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不說是狼狽為奸,也是一個鼻孔出氣,哪怕是錯的,仇非都得站在潘雷這邊,但是現在情況不同,現在情況特殊,現在是林驚蟄啊。
「我……」仇非一邊比畫,一邊飛快現編理由,可餘光掃到潘雷直勾勾的眼神時,他知道不給潘雷一個說法今天是過不去了,「我肯定站你這邊,我倆什麼關係啊,我倆屬於是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同流合污。」
是不是好話不知道,但是逼得仇非一口氣說了三個成語,別提多震撼,一想到他倆沆瀣一氣,潘雷氣也消了大半,至少跟盛群和張雪凝比,他們是二比二平。
「那你現在跟他倆說,叫他倆別向著外人。」
仇非回頭看了眼張雪凝和盛群,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一個謊言果然要無數個謊言來圓,「你讓著點張雪凝唄,她因為她爸的事情傷心,你讓著她,讓她知道你才是為她好,你感化她,她肯定迷途知返。」
想想仇非說的在理,自己確實沒必要跟張雪凝一個小姑娘計較,他嚴肅地盯著仇非,「那你呢?你沒有騙我吧?你跟我一夥的,你沒忘記你還要噁心那個事兒逼的對吧?」
「對啊。」仇非含淚說著違心的話,說這些的時候他心都在滴血,「他現在可煩我了,我嚴重擾亂課堂秩序,都不讓我去上課,非要退我學費,我哪兒肯啊,我連他好友都刪了。」
為了讓潘雷信服,仇非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黑名單,林驚蟄的好友就這麼躺在裡面,鐵錚錚的證據,讓仇非的說法更具有說服力。
「這還差不多,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仇非義正詞嚴道:「我打算繼續接近他,然後揭露他醜惡的本性,讓張雪凝他們看清這個人,讓正道的光灑在路上,狠狠譴責他,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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