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是仇非的店,他們關係再好仇非也是老闆,在決定一個員工去留的問題上,只有老闆才有發言權。
潘雷覺得很奇怪,仇非一直沒有發話,不像他,不管生不生氣,原不原諒盛群,他都不應該是這個反應,至少得表態。
不只是潘雷,盛群也察覺到仇非的異樣,他小心試探道:「非哥……我……」
仇非往後退了一步,跟盛群拉開一段距離,確定盛群碰不到他,他才緩緩開口,「你到店裡來到底是為什麼?」
盛群心裡咯噔一下,仇非不信他來店裡偷東西,難道仇非真的發現了什麼?他怎麼發現的?自己剛剛檢查過車子,沒有問題,還是說林驚蟄告訴過仇非,那天晚上在店裡見過自己,難道真是林驚蟄?
盛群咬緊牙關,口腔內壁的軟肉被他咬破了皮,他腦子閃過無數種可能,最後努力安慰自己冷靜下來。
就算仇非懷疑又怎麼樣?仇非又沒證據,難道僅憑林驚蟄的片面之言,他咬死不承認,仇非能拿他怎麼辦?
「哥……」只有說服自己,才能騙到別人,盛群見仇非不信他,轉頭向潘雷求助,「雷哥,我真的不敢了,你幫我跟非哥求求情。」
潘雷剛想開口,仇非沖他搖搖頭,轉頭又厲聲質問盛群,「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店裡來到底是幹什麼?」
盛群不語,權當是默認了自己來店裡偷盜的事情,場面一度僵持不下。
聽仇非的語氣,明顯是知道盛群來店裡是幹什麼,潘雷眉頭緊蹙,「盛群,你到底下來幹嘛的?」
不給盛群狡辯的機會,仇非直截了當道:「你動了林驚蟄的車。」
「我沒有!」盛群激動地否認。
潘雷瞪大了眼睛,他把小偷小摸歸為道德層面的問題,但是動了林驚蟄的車是什麼意思?盛群還有害人的心思?可是……為什麼啊?
「仇非……你是不是搞錯了,盛群動林驚蟄的車幹什麼……他倆無冤無仇的,錢的問題叫他還回來就是了……」
沒證據自己敢隨便攀咬嗎?如果不是有害人的心思,仇非根本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你不見棺材不掉淚。」仇非從兜里摸出手機,將監控畫面調至喝醉酒的那天晚上,畫面雖然有些模糊,但是能看出在林驚蟄車裡的就是盛群,從時長來看,他在林驚蟄車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那你告訴我,你那天晚上來店裡是為什麼?」
監……監控……店裡什麼時候安裝了監控,盛群驚恐地環視著店裡各個角落,隱形攝像頭被淹沒在零件之中,一道隱秘的紅光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
看著盛群激動的神色,仇非繼續道:「你聽到我說覺得林驚蟄車有問題,你怕你做得不乾淨,所以才冒險來檢查,是這樣嗎?盛群?」
盛群捏緊拳頭沒有回答,全身都在用力,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他該說什麼呢?為什麼會有監控?是因為仇非從頭到尾都不信他,所以才會安監控。
他拼命吞咽著唾沫,胸腔里像是有一股怒火沖了上來,將他唯唯諾諾的偽裝沖得四分五裂,他衝著仇非咆哮,「還不是因為你,你一開始假惺惺答應給我借錢,轉頭又不肯借我,你明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家裡人逼我,你也逼我,我哪兒來那麼多錢,被你發現算我倒霉,你口口聲聲說不追究,轉頭又安監控,你不就是不信我,你沒懷疑潘雷,沒懷疑其他人,就只懷疑我!仇非,你老把義氣掛嘴邊,其實你這個人最假仁假義,張雪凝爸爸找你要錢你給,潘雷家裡有人住院你也給錢,到了我這兒,我找你借你都不肯,你區別對待!平時就跟打發叫花子一樣施捨我一點,真要找你幫忙的時候,壓根兒指望不上你。」
潘雷揪住盛群的領口,一拳招呼了上去,「你說的是人話嗎?林驚蟄的車是從我們店裡出去的,也就是沒有出大事故,真要死了殘了,店裡一個都跑不掉,你他媽想害死仇非?」
盛群被打得一個趔趄,撲倒在車前蓋上,其實他沒有真想要林驚蟄的命,他只是想給林驚蟄一點教訓,誰知道林驚蟄開車這麼不熟練,那點兒情況都反應不過來,反正都撕破臉皮了,他知道,潘雷和仇非一個鼻孔出氣,「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仇非給你錢給得最多,你就像狗一樣圍著他轉。」
果然是升米恩斗米仇,聽到盛群狼心狗肺的發言,仇非心裡還算平靜,「你真要有不滿直接衝著我來,牽扯到無辜的人,你是不是太不是東西了一點?」
「林驚蟄無辜?我還想問問我什麼時候得罪他了,我找你借錢他還不讓!仇非!我們認識多久了?你跟他才認識多久?他說什麼你都答應!我還不如一個你認識幾個月的鄰居,你還說什麼仁義啊?」
「你簡直強詞奪理,你說你跟張雪凝結婚找我借錢,又不肯讓張雪凝知道,你為什麼借錢,我為什麼不借你,你都心知肚明,跟別人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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