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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一片片仙鶴高飛,仙鶴的下方是一座座高峰,仔細瞧便發現是仙音峰。

山峰間有弟子在嬉戲,歡聲笑語不斷。

倏爾,畫面被水墨淹沒,再次攤開時,已經換了一幅場景。

宮殿中,一青衣小童坐在地上哭泣。

倔強的臉上不屈又委屈,眼角處掛著兩滴淚花。

突然,宮殿的大門被打開,一道刺眼的陽光順勢照進宮殿,直直射在小童臉上。

小童連忙伸手拂去臉上的淚花,繼續低著頭。

伴隨著日光,一個高高的身影走進宮殿。

走到小童身邊,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小童的兩個丸子(總角)。

砰的一聲,畫面再次碎裂。

碎片再次重組,幻化…

再然後,青衣小童逐漸長大,不再掛著倔強的表情。

黑色的長髮被漸漸染白,他的身邊,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子環住他的肩膀。

畫面陡然一轉…

繁華熱鬧的街上,不斷有小販在叫賣,在街道的盡頭,一座府邸掛滿了紅色的絲綢。

跟隨一群婢女進入一間房子,裡面正坐著一位新娘。

這位新娘與一般的新娘不同,不著娘子裙,不戴鳳冠霞帔。

身著相公服,紅色的喜服襯得他身形別致。

南宮昭辰仔細打量,卻發現怎樣也看不清他的臉。

越是看不清,越是想看清,越是想看清卻越看不清。

如此反覆掙扎,南宮昭辰試圖接近,卻在觸碰的一瞬間,一切都煙消雲散。

南宮昭辰陡然間從幻境中掙脫出來,睜開眼,意識到自己剛才進了某人的幻境。

這個幻境並不完善,可還是困住了自己。

屋外的琴聲還在繼續,南宮昭辰撇撇嘴,站起身,推開了門。

門外,姚古明靜心彈琴。

南宮昭辰見狀也不捨得打擾,從殿內搬出一張椅子,坐在外面靜靜看著姚古明。

很快,長琴上自然彈奏的手指緩緩停下,姚古明睜開眼。

「不生氣了?」

「哥哥你說呢?」

「那就是不生氣了。」姚古明開始解釋,「修行之人不能亂殺無辜,會壞了道心,惹得天道降下天罰。下次南宮在行事前要想想後果。」

南宮昭辰不是來聽姚古明說教的,聽罷就要站起身回到殿內。

姚古明哪肯他就這麼離去,攥著他的手指,繼續道:「下次若是有想要解決掉的人,就和哥哥說,我幫你。」

南宮昭辰與姚古明對視一眼,知曉對方說的是真心話,便低下頭。

若是真會降下天罰,我寧願是自己一人承擔,也不想染上哥哥你。

南宮昭辰心中暗嘆,感慨為什麼自己的煩心事會這麼多,又怕哥哥會因此離開他。

但姚古明不給他多想的機會,收了長琴就將南宮昭辰帶進殿內。

「丞相府的那位有大用,我與她之間毫無關係,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嗯,哥哥也不用和我解釋的這麼清楚。」

南宮昭辰語氣淡淡,顯然是沒有心情談論。

姚古明無奈地笑了笑,「南宮吃醋了?她身上有大氣運,這種人不適合將她變為敵人。」

「大氣運?」

南宮昭辰仔細想了想曹溪,卻發現沒什麼印象。

只恨自己當時的注意力都在哥哥為什麼要去找她上,根本就沒怎麼關注曹溪。

這讓他根本就無心觀察曹溪身上的氣運。

氣運這種東西玄妙難以參透,但氣運又可以人為算出。

若她真的氣運加身,留在身邊也不是不行。

只是…

曹溪看哥哥的眼神很不對勁,他太知道這個眼神了,和他看哥哥的時候一模一樣!

讓她一個人待在哥哥身邊他不放心!

……

第二天,曹溪按照計劃跑去找曹徐,姚古明和南宮昭辰也來到相府。

曹徐聞言冷笑一聲,「那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大事由為父做主。」

說完,又看向南宮昭辰,弓著身道:「夜王殿下,陛下已經下旨,做臣子的又怎能抗旨呢。臣身為一朝宰相,百官之首,更不能帶頭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如此,臣這女兒也只能放棄去聖地之事。」

旋轉的玉笛緩緩停下。

姚古明將指尖上的玉笛抓住,「如此,那只能讓丞相給聖地一個交代了。」

曹徐點點頭,躬身道:「這是自然,等事情結束,我一定去聖地向各位仙尊請罪。」

「不必這麼麻煩,我將你的頭顱帶回去就行。」

說罷,玉笛幻化作鐮刀。

曹徐瞪大眼睛,他沒想到姚古明還真敢殺他,「殿下,老臣這是為了東寧國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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