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傾慕的神探是夫君馬甲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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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愕然,數道目光齊刷刷匯聚一人身,可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二姐竟如不見,轉桌伸筷,搛(jiān)了好一大筷子魚肚皮上的嫩肉填進餐碗裡。

「雷沛!」雷鈞忍無可忍,一拍桌子騰得站起。

「吼我作甚?」雷沛頭都不抬,專注將碗裡魚肉分成小塊,夾了送進嘴裡,一邊慢條斯理地嚼著,一邊抬眸遠與雷鈞對視,從容道:「大哥先前不說此為家宴,怎的這會兒功夫就忘了?我在自家用膳,還須向誰請示、經誰同意嗎?」

說罷,雷沛唇齒翕動,狹長眸中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和樂的氣氛戛然凝結,每個人臉上都透著幾分窘態。

「好好好,你雷大小姐好教養,我是管不了你了!」雷鈞氣極反退,轟然坐回椅內,麵皮漲得黑紅,當著客人的面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草草轉圜圓場:「不管她,咱們也吃,也喝!開席!」

接著恨恨一瞪沒事兒人似的雷沛,雷鈞舉起酒杯,與席上幾位成年郎君遙相敬酒,郁離以茶代酒,同雷茂與另一身份不明的男子一齊向雷鈞回禮。

「阿織莫怕,二姐在外經營店面,難免窩了火氣帶回家中,她向來這般,隨心所欲慣了,你們…別介意啊。」趁著廳中人聲漸起,雷煙湊過來說道。

顧南枝無暇顧他,「嗯嗯啊啊」應和著,目光一錯不錯盯著即將轉至眼前的蒸魚盤。

「多謝煙兒姑娘掛懷,客隨主便,自不會放在心上,」郁離留意著顧南枝神態,抬手按住轉盤不動,將那魚穩穩停在她面前,轉而繼續同雷煙問道:「欸,煙兒姑娘可知對面坐著的一雙男女是何人?怎麼從未聽姑娘提起過?」

「他…他們啊……」雷煙臉色尷尬,吞吞吐吐不肯言語。

顧南枝心滿意足夾了一筷子魚肉,被兩人談話內容吸引,順勢接道:「嗯?他們是誰?可是煙兒家留宿的…什麼親戚?」

「算,算是吧……」雷煙猶豫著回頭,覷著雷茂沖她一點頭,這才堪堪吐露:「……他們是我阿爹的私生子……」

「啊?」顧南枝險些驚呼出聲,急忙壓低聲線:「這這這居然敢帶回家裡來的?還光明正大地參加家宴?」

「唉——!」雷煙少年老成似的一嘆,繼而打開話匣子:「半年前阿爹身子還算硬朗,雖偶有小病,但也不像今天似的臥榻不起……」

聽罷雷煙話中意,顧南枝、郁離二人交換眼神,觀之彼此皆有探知尋由的心思。

原來,這雷老爺子雷永壽今年五十又五,本是人臣,因性子喜靜,居功至偉時領封引退,偏安北鞍縣城一隅十數載,一生持重穩健,擔得定北侯之名仍與庶民同苦樂,平易近人風評甚佳,直到半年前髮妻雷夫人故去,才兀然性情大變得頗為古怪。

北鞍縣誰人不知定北侯雷永壽與夫人琴瑟和鳴,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雷夫人身子不好,深明大義為雷侯爺填房納妾,又與妾室出一女,只可惜那偏房福薄,誕女當日便因難產去世,雷夫人將庶女視如己出,此後是為雷家子女雷鈞、雷沛、雷煙三人。

「那你的茂哥兒呢?」顧南枝悄聲提及,「他是何時來你家的?」

「應是我五、六歲時,阿爹路遇孤兒可憐抱回來的……?」雷煙遲疑答道,「記不清了啦,我只知自打我記事時起,茂哥兒就常伴左右了!」說完,雷煙一張粉嫩小臉含羞帶笑,喜上眉梢好不快悅。

郁離隔著相談甚歡的二人將望過去,見得雷茂正與雷鈞把酒言歡,仁兄仁弟氣氛親睦,說是從小一同長大的親兄弟也不為過。

忖度著雷家兄弟之間情誼不似作假,郁離不動聲色收回目光,繼續旁聽顧南枝與雷煙對談。

「按道理,雷家家風淳厚蔚然,至此已是兩雙兒女齊全,」顧南枝眨巴眨巴眼,順勢將話頭引回,不解問道:「況且雷夫人通情達理,看上哪家姑娘直說收作側室即可,何苦偷偷摸摸養在外邊兒呢?」

「誰說不是呢!」看得出,對於親父離經叛道之舉,身為女兒的雷煙同樣大惑不解:「阿爹將這事兒瞞得死死的誰也不知道,大家都猜阿娘直到去世都一直被阿爹蒙在鼓裡呢!」

「冒昧問一句,雷夫人是在何時故去?這一雙私生子又是何時進的雷家府門?」郁離開口補充,「他們的生身母親又在何處?」

「約莫半年前,阿娘走後不久,阿爹憂思過度大病一場,愈後就去接了他們回家,也沒跟全家人打聲招呼,直接就領進門了,還親自給他們安排住處呢!」雷煙忿忿,「更不知是與誰家女子所出,問過阿爹,可他怎麼也不說。」

話至此處,就連一貫表情妍麗的雷煙,臉上這時也陰雲密布起來,清亮眸中摻了幾分怨妒——不難猜測,雷府本家三兒女或多或少皆對這外來私子頗有排斥。

「半年前?」顧南枝更奇怪了,偷眼瞥了對面一瞬即收,脫口道:「那兩位瞧著不過二十五六歲,不成家不立業,就這麼大咧咧搬進來住了?!」

「是呀!住的還是離阿爹最近的院子呢!」雷煙恨恨點頭,秀眉蹙起顯得有些幽怨,「住進來半歲有餘,平素見了誰都不言語,兩月前阿爹病倒了,他們更是除了阿爹院裡哪兒都不去,說是同住一家,可我都好久見不上他們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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