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人!」一道高亢女聲不耐打斷賀理全問責,「我大哥屍骨未寒,您當著遺體的面還要拖沓行事嗎?」
「是是是,大小姐所言極是,本官這就查處結案……」賀理全似是頗為忌憚侯府勢力,對雷沛的話言聽計從,因而僅含恨瞪一眼郁離便不再理會,裝模作樣地分析起來。
「嗯,均沒被人為開啟或破壞,」賀理全踱至窗邊,一一檢查後得出結論,又在臥房內外繞了一圈,走回人前時說道:「室內也無打鬥翻砸痕跡,本官斷定,本縣縣令雷鈞雷大人——是在家中自縊而亡!」
「不可能!」雷煙自收到消息一直號啕哭著,聽聞此言怫然抬頭,「我大哥絕無可能自殺!」
「二小姐,雷大人的離世…本官也很傷心,」賀理全一臉難色,「可,可事實擺在眼前,還望二小姐節哀順變……」
「什麼事實?你能不稱官的事實?」
「放肆!!!」
賀理全氣極,循聲望去,說話者卻是那位一直陪在雷煙身旁的女子,面龐清冷出塵,本以為只是個丫鬟、女伴之類的角色,誰知竟與那先前的登徒子一樣,一個兩個的居然都敢與他縣丞大人嗆聲作對!
此二人若不嚴懲,今後何以在縣中立威?
「來人啊!」賀理全虛張聲勢地清清嗓子,「大家也都看到了,這兩人無視查案場合,先後出言藐視本官,將他們押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門外兩名衙役應聲入內,分別衝著郁離、顧南枝而去。
雷沛袖手站在一旁,甚至在衙役擦肩而過時讓了讓路,生怕抓人掙動時磕碰了自己。
雷茂站在雷煙另一側,眼看著衙役走近,緊張地拽拽雷煙衣袖。
「住手!」雷煙一聲嬌呵,臉上淚痕未乾,逆著光晶亮一片,水汪汪的瞳仁迸射出與表象不符的恨意,「他們是我的客人,我看你們誰敢妄動?」
「這……」兩名衙役一時犯了難,止住腳步看向賀理全。
還不等賀理全發話,顧南枝卻先出聲了:「賀大人是吧?我提三點疑問,您若能答上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本官憑什麼聽你的?」賀理全一翻眼珠,語氣頗為不屑。
「就憑你手底下的衙差加起來、摞一塊兒都敵不過我。」
「小小女娃,好生狂妄!來人啊,都進來,給我擒住她!」
電光火石之間無人作攔,顧南枝安慰般拍拍雷煙小手,一踏步,身形遽爾躥了出去。
……
在場眾人有一算一,除郁離、宋柏之外,皆是瞠目結舌的呆滯樣子。
顧南枝轉轉手腕,深呼口氣平復著內息,沖門外道:「還打嗎?」
——院中橫七豎八躺著一眾衙役,「哎喲哎喲」地□□扭動。
「你…你你……」賀理全退後兩步,見鬼一般盯著顧南枝瞧:「你究竟是什麼人?」
「民女陸阿織,會些拳腳功夫罷了,」顧南枝冷笑著走近,「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縣丞大人?」
民女?糊弄鬼呢!賀理全雖成事不足,可他也不瞎:此女拳剛腿烈,一招一式大有武將風範,就算不是出身將門,定也與將帥之家頗有淵源……
「可以可以可以……」賀理全猛一咽口水,點頭如搗蒜:「女俠但說無妨……」
「傷口,椅子,遺書。」顧南枝言簡意賅。
「什…什麼?」賀理全聽得一頭霧水,又拉不下臉問她,直睜著一雙迷迷瞪瞪的三角眼。
「雷大哥腦後有傷,作墊腳之用的椅子上沒有鞋印,滿屋找不到自殺應留下的遺書,」顧南枝也不浪費時間,直截了當道:「這三點你怎麼解釋?」
「這…這……」賀理全擰起稀眉,試探道:「姑娘以為何如?」
「這是一起入室謀殺案!」顧南枝目光炯然,一錘定音:「昨夜雷家喜宴客多如雲,有人趁亂行兇,在這間房中殺害了雷鈞大哥!」
此言一出振聾發聵,雷煙心口抽痛難當,雙目一合,簌得又落下淚來,雷茂見狀將她攬入懷中,面上同樣慟色一片。
只有雷沛尚存力氣,哭哭啼啼地反覆追問兇手是誰。
賀理全六神無主招架不住,只得乾笑著湊到顧南枝身旁,巴巴問上一句該當如何決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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