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露骨,潛台詞是為:你若避而不談,那你就是疑兇。
「趕緊問!」雷沛雖潑辣,但也分得清孰輕孰重,面上裂出一絲嫌惡,表情不耐地等待後文。
「案發時間為喜宴結束後,那時你在何處?與誰在一起?做什麼?」
「還能在何處!」雷沛一翻白眼,恨恨答道:「前廳後堂的忙活,當時一起的丫鬟僮僕都能作證,常媽媽也在場,不信去問她!」
「行了吧?滿意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吧?」
「嗯……」顧南枝還在琢磨此話能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對,這是我的院子,問也問了,你們趕緊給老娘滾出去!!!」雷沛一愣,張牙舞爪著下了逐客令。
態度極差,話卻在理,顧南枝三人只得悻悻而出。
一路沿著廊道,剛遭了好一頓罵的三位「貴客」慢慢行著。
「這什麼人啊?!」宋柏眉頭一直皺著,直言道:「上不尊老下不愛幼的,要我看,雷沛,妥妥就是殺害雷大哥的真兇!」
「我倒不這麼認為,」郁離悠然接道:「甚至,她許是嫌疑最小的一個。」
「為什麼?」宋柏與顧南枝異口同聲。
「只因她是女子。」
「……這麼簡單?」宋柏撇嘴,「女子又如何?」
顧南枝受郁離這一句提醒,點點頭答了上來:「侯府嫡女,從小嬌慣著長大,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何以將成年男子打暈,還要吊在房樑上?僅這一點,我也更傾向兇手是男人。」
「照這麼說,不是雷茂,就是雷硯池咯?」
郁離和顧南枝一同沉默下來——此案撲朔,屬實是既不好查證,又不便將嫌疑實打實安在哪位手足頭上。
三人平素不常在府上亂逛,因而想去哪都須攔下僕從帶路。
這不,由一面色悵然的小廝領著,顧南枝、郁離、宋柏又站在了緊鄰主院的一處小院之外。
屏退小廝,三人站在院外張望,不見人聲也不敢擅自入內。
「有事?」
身後傳來足音,跟著一句極盡冷漠的詰問。
顧南枝僵硬回身,擠出一絲自認為友善的笑來:「雷……郎君,為著雷老爺後事,日夜操勞辛苦了哈?」
雷硯池攜其妹雷書瑤在三人面前站定,二人均的滿面倦容,將披麻戴孝的行頭穿戴齊全。
「為人子,盡其孝,何敢言累?」雷硯池冷麵稍緩,率先走進小院:「進來說話。」
一晃,三人與雷硯池同在樹下石桌旁坐談。
雷書瑤端來溫茶,一杯杯倒上分發下去。
「郎君住處這樣冷清,竟須勞動女郎親自斟茶,我等慚愧。」郁離自然環顧一圈,衝著雷硯池抱拳一拱。
「不妨事的,」雷書瑤抿出一點笑意入座,「凡事親力親為慣了,旁的插手也不放心,圖個清靜自在罷了。」
雷硯池不動聲色看她一眼,後者睜了睜眼,此後便只默默聽著,再不出半句言語。
「諸位為何而來,硯池心知肚明,說來慚愧,我兄妹二人現下實是疲累不堪,還請幾位體諒之下長話短說?」
顧南枝便同先前兩次一樣問詢。
「喜宴那晚……」雷硯池沉吟片刻,道:「我與舍妹膳後提前離席,回來後一直在各自房中休息,就如往常一樣按時歇下了,不曾外出過。」
「……可有旁人相證?」顧南枝弱弱道。
「沒有,」雷硯池神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只道:「路上院外的是碰到過幾個小廝,但他們是誰,又能否憶起見過我二人,就不得而知了。」
看得出來,這兩兄妹身上顯露的疲態不似偽裝,三人也不好纏著他們不放,草草寒暄幾句便離開了。
直到走出好遠,顧南枝猶自回味雷硯池最後說的一句話。
「雷鈞的死,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雷沛斷然干係難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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