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反問句的伏黑甚爾挑了挑眉，淡淡的『嗯』了一聲，就讓店員小姐不再逼問。這個男人身上的戾氣不經意的剌人，讓人忍不住的害怕。

伏黑甚爾點單比芥川龍之介要晚，可是熱飲紅豆湯和冰咖啡幾乎是一起做好的。

在芥川龍之介踮起腳尖準備拿500円去換飲料時，伏黑甚爾好笑的幫他遞過了硬幣，並將他的熱飲接過手。

「很不錯的表情，要是以後不能長到和我一樣高，就可惜了。」

比夏油傑要粗糙的多的手指掐上少年嫩滑的臉，兩指掐著他的小下巴，捏了捏。

甚爾：不愧是傳說中的我兒子，手感真好

芥川龍之介猛然被他靠近，可是卻逃不開。心裡升起殺意的他剛要做出動作，就見伏黑甚爾將紅豆湯交還到他的手裡，已經拿走他的冰咖啡走回了座位。

芥川龍之介這一次藉助店鋪的小燈，看清了男人的臉。那是一張他越看越熟悉的臉，可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從哪裡見過。

「不是吧？芥芥，我讓你用500円買飲料，你一點兒都沒剩下來？不會吧······」

五條悟當然不會去計較這個小錢，只是沒剩下錢來真的很詭異吧？他咽下沒有說出口的『敗家子』一詞，被芥川扯著拽著走遠了。夏油傑喝完手上最後一口橙汁後，也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但是，他在臨走之前，看了幾秒伏黑甚爾和女人離開的方向。

而在另一邊，伏黑甚爾手裡提著很多高檔的衣服袋子，跟隨在艷麗女子的身旁說說笑笑。

女人的眉眼畫的很是精細，紅唇揚起後，她不禁問道：「伏黑先生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伏黑甚爾聞言轉頭望向女子，眼裡說不清的勾人：「突然想起了自己兒子，覺得很高興。」

「啊？伏黑先生這麼年輕，已經為人父了？還有您這麼能幹，那為什麼還出來幹這種幫人提東西的累活？」

女子很是驚訝，眼裡的愛慕褪去了不少。伏黑甚爾帶有些許鄙夷的蹭了蹭鼻尖，握著購物袋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如果認識的人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生氣了。

生氣到可以揍人的那種，但是他並沒有立馬做出什麼舉動。默默祈禱吧，這個混世魔王一樣的男人想起了芥川龍之介那張冰冷的小臉。

伏黑甚爾下意識地去摸自己腰間，但是往日裡別著那張照片的地方，不僅空空如也，皮帶上還被開了一個洞。

那張寄託著他無數思念的照片，不見了。儘管是黑白老舊，但是對他意義重大。

再次回首望去，芥川龍之介三人的身影早已經不見。

「呵，不愧被認為是我的『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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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請人喝咖啡當然是不可能的，剛才的店員小姐錯誤的將帳算在了他的頭上，而伏黑甚爾也並沒有說明，甚至還掐了他的臉！

如此想來，芥川龍之介順走了他的照片，也不算是什麼。一換一的買賣也不算虧，但是他已經很少見到有人採用皮帶夾層藏匿物品了。

做工巧妙的小機關裡面，就藏著一張老舊的照片，這是芥川龍之介沒想到的。他還是走在五條悟兩人的身後，手裡攥著那張從伏黑甚爾那裡拿來的照片。

照片很老，也很破，邊角已經磨損的厲害。摺疊過後更是有著深深的摺痕，也不知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照片上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沒有照進頭部，只能看見年輕的男人和尚處於襁褓中的嬰兒在畫面中央。

「芥芥，你在看什麼啊？什麼好玩兒的啊？」

愣頭青五條悟猛然湊過來，想要去看芥川龍之介手裡的東西，但是被他拒絕了。芥川龍之介有一種直覺，留著這張照片，一定會幫助自己的，所以並不準備交出去。

「沒什麼。只是剛才趁你不注意，撕下來的幾搓白毛。」

芥川龍之介煞有其事的看向他，眼眸裡帶了五條悟看不懂的竊笑。

五條悟：不得了了！芥川龍之介他都會開玩笑了！

夏油傑順勢摸了摸小少年的腦袋瓜，想要憋笑但是實在忍不住了。能用這麼一張認真的臉說這麼好玩的事，可真是好玩兒啊。

「後天，是判決下來的日子嗎？我用不用準備一下？」

看著身旁兩人笑得很是開心的芥川龍之介還是開了口，他輕聲的問句消失在一陣車笛中。

街角打下來的燈光照亮了少年的眼眉，如霜飄落一般清冷。

「不是都叫你別擔心了？這不是有我們嗎？」

五條悟被芥川龍之介的話說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彎下腰，臉靠的很近。直到芥川龍之介剛要開口說話，他才捏上了芥川龍之介的鼻子。

空氣中還飄著櫃檯剛烘培出來的糕點香氣，香甜氤氳。

芥川龍之介熟練的拍掉五條悟的手，卻被另一人牽起了小手。他望向夏油傑，依舊用沉默相對。夏油傑的手掌很溫暖，剛好讓他冰涼的掌心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