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桀驁不馴的黑眸，裡面是鋪天蓋地的寒冷與厭惡。

「臭老頭，別來假惺惺。這可是一本你碰不起的無價之寶。」

「還有，你們不是早就捨棄我了嗎？沒有一絲咒力的我，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利用價值。」

「再過來想和我攀叔侄情感，小心我把直末那個小鬼剁碎了放進你的菜里。」

伏黑甚爾，不，那個時候還是禪院甚爾，勾著殘忍的笑容收好自己寶貴的書本，只給禪院直毘人留下一個背影。

禪院直毘人想到這段往事，眼睛裡有一絲清明。

再次睜眼後，用嘶啞的嗓音吩咐道：「那就編排一下。」

第22章 請相信

距離芥川龍之介的審判之日，還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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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將高腳杯里的淺紅色液體咽下嘴，然後將高腳杯微微抬起，朝著自己手邊的另一隻高腳杯砰去。

叮咚一聲，帶有迴響的顫音在沒有多少人的餐廳裡面傳遠。

「平白無故的乾杯嗎？悟，你還真是無聊啊。」

黑髮青年輕輕說著，然後把芥川龍之介面前半滿的玻璃杯填滿。水無聲的注入玻璃杯中，被一雙漆黑的眸子注視著。

「這種時候應該來個交杯酒吧？」

「噫——傑哥你怎麼突然油膩了？」

搓了搓自己雙臂的五條悟又一陣惡寒，可是他雖然嘴上嫌棄，身體卻誠實的動了起來。彎曲的手臂不算纖細但也不算強壯，在燈光下曲成一個異常養眼的弧度。

芥川龍之介將自己的視線從水杯上移開，看著兩人怪異的舉動臉上多了一絲柔和。他動作標準的將瓷盤裡最後一塊兒牛排放進嘴裡，然後放好了刀叉。

「請問幾位是就餐結束了嗎？」

在西餐廳沒有主動叫來服務生，而主動被服務生詢問的情況很少，一般情況下沒有客人的開口這樣的情況會被視為一種打擾。也可以說是不太被允許的。

抬眸對上一雙瑩綠色的眼眸，芥川龍之介淡淡的嗯了一聲。他不喜歡面前這個身著西裝的的男人，尤其是他那頭黃的亮眼的頭髮。

「剛才那位先生在三樓吧檯的高額消費，是不是也要算在一起呢？」

扎著紅色小領帶的男人就是剛才的調酒師，他含著一口小碎牙在燈光下朝著五條悟微笑。並且亮出了難以想像的高額消費單。

「什麼？！」

雪白的小票上青年的手指抖了抖，還在夏油傑臂彎里的另一隻胳膊抽了出來。夏油傑和芥川龍之看向五條悟的眼神莫名的迷惑。

「你剛才上去三樓是去砸場子了嗎？怎麼後面這麼多零？」

「悟……我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職業操守了？你到底點了什麼……」

看見那麼多個零在票據上五條悟自己都有點兒不敢相信了，他聽著自己身邊兩人的吐槽，內心突突的跳。講真的，五條琉是對他比較『寵』，但是也會給他的消費餘額上一個上限，先不說他剛賠償了劇場的損失，剛才一下午的吃喝玩兒樂就沒少花錢。

五條悟：我不會是要沒錢了吧

摸了摸自己岌岌可危的錢包後，他再次看向那位調酒員時，對方直接朝他笑了笑。一口鯊魚小鋸齒鋥亮，男人語氣帶了笑意說道：「先生不要緊張，只是給您和您的親屬開了一個玩笑。這是本店剛推出的驚喜小服務，會免費贈送您幾位一份甜點。」

男人帶著白手套的手指在唇邊划過，他隨後拍了拍手，幾個服務生就推著小餐車慢慢走近了。

芥川龍之介其實對這些店家搞得小活動，並不是很感興趣。他現在反而是想早一點兒離開了，但是本來雙眼毫無波瀾的少年，突然瞥見了男人的視線。

那是一種陰寒至極的窺視，一瞬間剛才只是比較怪異的男人周身突然紅色環繞。

咚咚咚，心臟的跳動在安靜的餐廳里異常響亮。芥川龍之介簡直就要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拋出來當眾跳動了。

糟糕至極的對視，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笑得更開心了，周身仿佛被血水泡過。

還有刀，針，手術台，培養皿，白衣大褂，腦袋裡不屬於他的記憶突然旋轉著湧現。芥川龍之介眸子裡猩紅一片的看著男人還是帶有善意的笑著，然後安靜的離去。

「芥芥，你怎麼了？吃太多吃傻了？」

五條悟儘管不是特別喜歡剛才的那個男人，但是對自己不用支付那麼高額的費用，還有免費的甜點吃，可是很樂意呢。

他一邊用輕鬆地語氣和芥川龍之介開玩笑，一邊伸手去揭開盤子上的蓋子。沒想到的卻是，夏油傑在此時捉住了他的手。溫暖但是沒有他白皙的手上有淺淺的傷口，夏油傑皺著眉頭的看向五條悟。

「悟，我們還是先回去吧。今天也吃了太多的東西了，不差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