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你說該不是有了芥川，所以五條姐要幫你辦了歡送儀式吧？」

山貓一般惑人的墨瞳暈著笑意，夏油傑笑出了聲音。

五條悟：？ ！

「眾所周知，我們五條家有了新成員的加入，都會穿上家傳的狩衣舉行一場莊嚴的儀式。這也是御三家圈內的硬性規定，所以芥川龍之介，請你穿上這一件綠色的狩衣。」

芥川：剛才還是讓他挑選，現在就指定了？ ！

五條琉一本正經的扯著慌，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鬼儀式。她只是真的想哄騙芥川龍之介將這幾件衣服試試，拍個照片。要不真的堆放在一邊，就爛成爛布了。

「好啦！接下來就是我們最愛的換裝時間了！」

勁頭滿滿的家入硝子和五條琉對視一眼，將小小的少年推出去到另一個房間穿上白衣和裡衣。對此畢恭畢敬的芥川龍之介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會是天大的一個謊言。

幾分鐘後，被家入硝子拉回房間裡的芥川龍之介臉頰上染了一層紅霞。

他腦海里似乎在想著剛才少女白嫩的手指摸過他的肌膚，雖然他最後是自己穿的裡衣，可是家入硝子的整理也挺讓他不自在的。

「呦！芥芥臉紅了！該不會害羞了吧！快點兒長大迎娶你硝子姐姐怎麼樣啊！」

叮！恭喜五條悟先生收穫到家入硝子小姐的致命打擊

頭頂漆黑烏帽子的五條悟堪堪遮住他蓬鬆的白髮，頭大帽子小的在榻榻米上搖頭晃腦。

端坐在一旁的夏油傑也在上身套了一件小狩衣，緊皺的感覺和五條悟一起滑稽起來。

「悟，都說了不要當著芥川的面說啊，孩子又生氣了不是嗎？」

「啊，誰知道這孩子面子這麼薄啊，傑~」

芥川龍之介忍住想揍人的衝動，面色由紅變白，和白色的玉蘭一般好看。五條琉這會兒剛抽完一根煙回來，唇齒間還纏繞著薄荷和香菸的苦澀。她仔細的看了看換了裝束的小少年，點了點頭。

「琉姐姐！我覺得芥川穿上這幾件衣服肯定特別好看，而且如果補上一個妝的話嘿嘿……」

五條琉：准了

家入硝子眼角的淚痣閃了閃，將手伸進自己的制服口袋，見狀的芥川龍之介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特別是牆角的兩個人好像還一邊笑著，一邊往這裡偷看。

沒能逃掉硝子大小姐魔爪的芥川龍之介，在半個小時後第一次體會到了女人整理妝容的可怕。不善言笑的少年面容冷凝，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的狩衣鍍上了一層燦金。

波光粼粼的水面宛若明鏡倒映出晴空一角，點點綠意裝綴在四周，拿著暖色蝙蝠扇的少年被前方的白髮青年招手吸引，踩著桐木的淺沓行走時，腳下的足袋還因為過於寬大往下掉落。

一步一小停的少年眉間暈了光，在老舊手機的聚焦下也獨自成畫。

被邀請來的夜蛾正道已經為芥川龍之介拍下了不止一張照片，他無奈的笑笑，正準備拍下另一張時，聽到小少年的聲音遠遠傳來。

「你們確定這是五條家祖傳下來的狩衣？」

「可是，這後面還掛著價格標籤……」

五條琉聽到發問時，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奇蹟芥芥'再一次變裝，然後她夾在手裡的菸灰就掉了一地。這發問太致命，以至於說什麼都是一道送命題。

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

「呵。」

眼看著氣氛從最高處的歡愉被芥川龍之介一句話拋向谷底，夜蛾正道這個旁觀者都想馬上跑路了。

他預料中的芥川發火沒有出現，被哄騙著穿上好看衣服變裝的少年甚至擺好了下一個姿勢，主動配合起來。

「上午的時間歸你們，下午，歸我自己。」

芥川龍之介拿著五骨的扇柄，將手指緩緩划過摻雜有金箔的扇面，似有一股掰彎蝙蝠扇的衝動。樹丫的罅隙間瀉出光，倒是將這股子戾氣壓了幾分。

將薄荷煙捻滅在腳底的五條琉哼了哼。她就知道這小鬼頭會把她許諾給他的'特赦令'拿出來用。

入了五條家的門卻有了自由身，就等於不是為五條悟培養了一個聽話的手下，而是給他帶了個小徒弟上來。

聽話的時候聽話，不聽話的時候就自我意識過剩，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五條琉：感覺自己被一個小毛孩兒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