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蛾老師談好了？」

夏油傑沒再去管五條悟和自己的白貓，打量著略顯疲憊的小少年，芥川不多言點點頭，走到房間的一角坐下，隨後把玩著手裡的那部手機。

不只是和夜蛾正道分析了當下的情況，更重要的是他去小野郎那裡確定了一下亞特的情況。

的確是很糟糕，他清清楚楚的調取了伏黑甚爾擄走亞特的監控。伏黑甚爾將離開駿才學院去往警校的亞特弄走後，幾乎完全就是故意行走在攝像頭前面的。這麼刻意的舉動簡直就是要向他說明，一個大'驚喜'將會等著自己了。

回想起那個和煦善良的青年，芥川不免覺得心頭一緊。

「是不是禪院家那裡給你施加什麼壓力了？」

看著不遠處變得不太好看的小臉，夏油傑柔聲的詢問。芥川龍之介從來都沒想和過多地和他們交代自己的事情，所以很快的否定了。

「禪院家對我的威脅沒什麼用。沒做的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我現在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休養生息是他現在第二重要的事。這具身體撐不了那麼長時間，伏黑甚爾手裡面的'書'如果是真的，那他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的。 '書'才是他首要關切的，所以第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伏黑甚爾以及亞特的屍體。

不管怎樣亞特是否真的死亡，他都要親眼見到。但是一想到那鋒利的刀鋒刺穿心臟，噴灑了那麼大量的血，芥川覺得亞特存活的可能幾乎為零。

他記得樋口說過，去看望某個去世的人不光要帶著敬意去，還要準備一些東西？

花？

物品？

芥川認真的思考的時候五條悟也早就不和油條玩兒了，他懶洋洋的將夏油那頭墨發披散下來，像是在玩鬧兒一般編著好看的髮辮。

「誒，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什麼啊。芥川小少爺，忙完了也該騰出一些時間給我這個破爛神明了吧？」

夜斗兀的出聲，明亮的眸子早就沒了倦怠。男人注視著自己的小信徒，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幫他看看身體到底怎麼樣。

雖然只是微小的不同，不過芥川也能察覺到，在自己立下了什麼束縛的時候，身體裡似乎有什麼在改變。那種改變又和血液里隱藏著的某種東西在打架，這叫他不得不也提起警惕。

「你們聊，關於密培實驗的事情我明天再和你們談。」

本來是一句輕飄飄的話，但是落到二人組耳朵里已經不再平凡了。

纖細修長的骨節上還纏繞著漆黑的髮絲，強烈的顏色對比下，冷冽的藍眸里更是映上了夏油那張清雋斯文的臉。

五條悟帶有深意的挑挑眉，「傑哥，你們倆騙我？」

夏油傑非但沒有生氣，還攥住了那在自己頭頂上肆意的手，並且握在手心裡細細把玩。他現在做不到回應五條悟這明烈乾淨的情感，可私底下他又是那麼貪婪的想要靠近。

「騙你不是常有的事？」

第84章

「一直都和你強調過,芥川並不是什么小孩子。他既然肯主動提起這件事，那就說明這件事無論是他還是我們都繞不開了。」

「既然怎麼都要說說，那你還是不願意說說，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嗎？」

手掌的溫暖幾乎沒有預兆的就抽離了。

寒冷的冬夜凌晨,指尖的溫度稍縱即逝,風一吹,五條悟突然覺得周身下了雪。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可是卻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再一次的沉默。這是繼告白和第一次詢問過後,夏油傑留給他的第三次沉默。

人們時常都說，三這個數字寓意不太好。

可五條悟總覺得,他和夏油傑總是與數字三結緣。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三,也可以去實現，去進行更多的三。但現在卻只有他一個人在踽踽獨行。

「只是一次比較累人的活動罷了。」

短暫的沉默後夏油傑揉了揉眼尾，做出一陣被睏倦席捲的模樣。冷月籠罩在他削瘦的身段上,夏油傑更是過分的與五條悟拉開距離。

有些話題是說不得的，就比如現在他們談論的這個。每個人都有心底不能觸碰的秘密，此刻，蕪山發生過的過往和他對五條悟的喜歡一起沉入了心海。

「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上次的槍傷要是還沒好,記得去找硝子拿藥。」

氣呼呼的白髮青年一把摟上夏油傑的肩膀,憑藉微高的視線五條悟企圖從他眼中窺探出一二。

但結果，就是什麼都沒看出來。五條琉有時候說他活的一點兒都不通透,現在五條悟深有觸動了。那極致的黑中壓抑著很多東西，他並沒有辦法一一弄清楚。

「晚上好。」

緊接著就是冰點冬季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