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壓那匹馬會贏？」

「小孩兒第一次來吧？勸你爸爸壓那批五號的白馬吧，那可是這場子裡有名的旋風腿呢。」

未成年不能進來好像是很多地方的無形要求。但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很多狂熱的賭徒甚至抱著孩子過來薰陶這種氛圍，所以一旁的人對於芥川的出現並不意外。

相反，他們還像老朋友一樣招呼著某個'小朋友'。

「什麼旋風腿，你不覺得那匹老黑馬比較好嗎？」

伏黑甚爾像是在詢問芥川的看法，可是下一秒就被身旁的許多賭徒反駁了。

「那匹黑馬太老了！雖然是以前的旋風馬，不過早就不行了！」

「是啊，是啊要壓就壓5號啊，2號早就不行了！」

芥川聽著耳邊的躁動不是很理解，而伏黑甚爾現在面對這些反駁只是爽朗的一笑，嘴角上的傷痕越發的邪氣。

芥川象徵性的踹了踹他的小腿，「就算是要逃避追殺，非得來這裡？」

「我手痒痒了。所以說你到底看好哪匹馬？」

伏黑甚爾想最後想在任務前賭一把，不過手頭是真的不富裕了。不算今天的孤注一擲，就是財路都被伏黑家籠絡了不少。

今天的伏黑甚爾有點兒奇怪，奇怪的讓芥川都不好意思不去回答他的話。

可是這叫他怎麼回答！他什麼都看不見！就算看見了也沒有伏黑甚爾這麼熟練！

「跟你反著壓。」

「嘖嘖，現在的小鬼頭還真是急躁啊。」

芥川出來的時候是早上，而現在已經到了將近中午的時候。雖然本著不再和伏黑甚爾繞路的本意，芥川還是在一步一步的順著男人走，當然時間也在緩慢地流逝著。

賽馬比賽開始的廣播聲以及哨聲猛地吹響，還沒來得及下注的空頭賭注就這麼在玩笑中消失了。看台上的人們大多只看見那匹新星的白色旋風帶著5號的字樣飛馳，很少有人去注視那匹同樣兇悍的黑色寶馬狂奔。

2號字樣的標籤在馬身上招搖，這正是在這時候，伏黑甚爾選擇了離開。

就在離比賽的中途。

兩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逆著人流往外走。男人凝重的側臉在看向手機的時間後多少有了一點兒輕鬆，芥川不言不語，注意到了卻也只是當伏黑甚爾為了進餐時間的到來高興。

「不問問剛才追殺我們的是什麼人嗎？」

芥川不理解的提高一些嗓音，免得聲音淹沒在人海中，「那是追殺你的。」

「哈哈哈什麼文字遊戲，玩兒的這麼高興看來選你果然沒錯。」

男人所問非所答的的側過身子，算是為身後的小尾巴芥川開了一條路。

「莫名其妙。伏黑甚爾，亞特的帳我還沒找你算。」

「我以為禪院緒子的那一筆你也會算在我頭上。」

兩個人逆著人流來到了賭馬場的外面，中午的陽光著實眩目，照耀的來往的路人臉上蒙上一層看不清的光影。少年一改之前跟隨著男人的腳步，這個時候選擇讓伏黑甚爾跟著他。

伏黑甚爾慵懶的活動了一下自己那身腱子肉，來到那張被太陽曬得熱得不行的長椅上大伸腿腳，活像一隻八爪魚。然後右手就故意的往芥川臉上戳去，芥川白了他一眼，打掉了他滿是汗味的胳膊。

「那是你做的？」

意思是懷疑那不是伏黑甚爾做的。芥川在幾個月前徹查過這件事，不過由於禪院緒子的屍體被嚴格的保護，最能證明禪院緒子死亡的直接證據他沒能拿到。屍檢報告拿不到，那麼他的猜想終究還是猜想。

「是我做的，但也不完全是我做的。你還太小，不明白那個女人多可恨。」

「你的意思是多方勢力？除了你還有禪院直毗人還有人想要她死？」

「說來說去你還是把自己算漏了不是嗎？還有啊，有時候小孩子把事情想的太簡單，真的挺讓我們這些認真負責的成年人羨慕的。」

對於伏黑甚爾那沒有依據的猜想，芥川直接一個鄙視。話粗理不粗是真的，而他剛才所說的多方因素的確是自己沒考慮清楚的。

不過，芥川不是很喜歡他給自己頭上扣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也算是最後給你的福利了。你們五條家還有加茂家都有參與這件事，當然，還有一個一個已經被我殺掉的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