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越來越疼的伏黑惠如果不放手，很有可能會被倒鉤造成毀滅性的器官內部傷害。但羅生門的及時出現，被斬斷了鋼絲的他才得以恢復一些。

伏黑惠和芥川離的很近，彼此眨眨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自己。不管怎麼樣，那股清冽的薄荷都能吸入鼻腔，伏黑惠將視線掃過青年有些乾裂出血的唇瓣，心頭的情愫越發複雜。

芥川沒有什麼反應，更加疲憊的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已經沒有辦法去說什麼。

縈繞在兩個人胸口的東西很複雜，也無法用言語說出。

青年率先有了動作，然後不等伏黑惠反應就開始順著上來的樓梯下去。伏黑惠扯了身上的布料為傷口止血，隨後輕笑著跟了下去。

但就在下到第一層時，他看到了芥川靠在陰暗的角落裡。

「在下要休息一下，你先把飛艇停下來。」

虛弱無力的聲音根本就沒法想像是芥川發出的，伏黑惠笑容消失後一臉嚴肅的去了控制室。他儘量在傷口出血的時候也走的快一點兒。

對的，他們這麼做就是為了避免斑鳩這個瘋子再做一些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艘飛艇停下來。

控制室的精密儀器都是設置了自動駕駛的，而伏黑惠也多少能看懂上面的英文，簡單摸索了一番後，將飛艇緩慢的往下降落著。

刺眼的白晝不合時宜的從市中心向著城市邊緣蔓延。駕駛室中的伏黑惠和休整的芥川都注意到了這份詭異，等到飛艇安全降落在碼頭地面時，伏黑惠滿頭大汗的拖著芥川下了飛艇。

迎接他們的是加斯奎和斯利，以及一些之前就埋伏好的警力。

「芥川！伏黑！你們怎麼樣？！」

斯利身上有多處打鬥的痕跡，很顯然也是結束了一場激戰才趕過來的。

「還死不了。」

芥川微微的休整叫他多少有了點兒力氣，他靠在伏黑惠不算寬廣的肩側皺著眉，「市中心出了什麼事？」

下來之前芥川有嘗試和奈斯取得聯繫，但沒有成功聯繫上。他雖然有點兒意外伏黑惠以及斯利幾人過來的救場，但也能夠理解是奈斯在暗中關注了自己的動向。

也就是說，在奈斯發給自己斑鳩的定位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且。

「不太清楚，但應該是野生派搞了什麼事情。嗯，就是之前在銀屏上大肆宣傳的那個石神駿一。奈斯之前的安排就是他過去對付這些棘手的能力者。」

看著芥川聽的臉色不好起來，斯利趕緊補充，「沒事的，紫還有雷修都在奈斯的身邊。芥川，你們的傷比較重要，先處理傷口吧。我們一邊處理一邊過去。」

加斯奎還是負責駕駛的職位，只不過和第一次來的時候相比，這裡沒有亞特的影子。

車在行駛著，加斯奎也在動用自己的權利配合著這場愈發持久的大浩劫。芥川和伏黑惠並肩坐在后座，車輛顛簸的時候兩個人的肩膀蹭到一起，多少有點兒奇怪。

「伏黑。」

車廂內是安靜的，如今壓抑的局面叫所有人都沒什麼心情開別的玩笑。

「斑鳩是被你殺死的嗎？」

伏黑惠沉浸在斯利方才提到的'石神駿一'有關話題中，本來已經穩定的一顆心如今卻又在蹦跳不停，他呼吸又開始紊亂，面對芥川的問話有些慌亂。

「額，不不是我。」

沒有問有關於石神駿一的事情真是太好了。

要是芥川知道了自己曾經動搖過念頭，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不過，我聽到了很細小的槍聲。可能槍殺滅口的概率。」

在斑鳩緊跟著掉落下去時，伏黑惠在危機中捕捉到了那微乎到可以不計的中彈聲響。他的體術是五條教的，但槍法可以說，是從芥川那邊偷師學到的。

敏銳的聽覺也是他被訓練時最先練就的。

芥川揉揉眉心，有點兒後悔自己的身體這麼弱不禁風沒有能捕捉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我們之前不是一直懷疑斑鳩的叛變和學院的那些實驗有關係嗎？但你和佩巴見面後，也知道將伊藤孝宏變成這樣的是另一個人。所以會不會是那人搞得鬼。」

「還有蓋特家族。芥川，你或許不知道，之前你在上飛艇前擊倒的那些人，他們身上都有蓋特家族的標誌。」

斯利想起關鍵的一點，將他剛才拍在手機里的照片展示給兩人看。

「其實這個時候卻是適合趁火打劫，但現在弗蘭卡遲遲沒有露臉，而他的手下又很詭異的和斑鳩站在了一起。會不會我們一直想的都錯了？」

斯利長期從戰場上積累的經驗告訴他有點兒不對勁，「我們一直覺得弗蘭卡和斑鳩一樣，藏著什麼後手。其實會不會是蓋特家族本身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