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寫著'太宰治'。
芥川情緒激動地抓住伏黑惠的手,點燃的薄荷煙也被他弄到了潮濕的臨水地面然後熄滅。伏黑惠沒想到芥川這麼失控,但他又想起昨天芥川或者說更早以前的欺騙,就強制地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擒住了芥川依舊冰涼的手。
「芥川,你在生氣什麼?我不過是是在你愛要面子的'保護'下離開而已。你要記住,我和你不一樣,即使我們兩個都是外姓,但你是名正言順的幕後操盤人。而我伏黑惠,只是一個被爛人賣到這裡的人罷了。」
「這裡不屬於我,當然我也會履行我當初的諾言。但這必須得等到我國中畢業之後。」
壓抑在胸口的一口濁氣被少年吞吐出,芥川靜靜聽著然後慢慢放開了自己的手。他看到了自己那被伏黑惠出於不致命原因換掉的筆記本,也感知到了自己沒由得的憤怒。
【體內寄居的EIF病毒會一點一點蠶食實驗體的主觀意識和情感。實驗體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失去自我,最後直至被病毒侵占完全消失。 】
「抱歉,在下太累了。」
芥川放開了伏黑惠,垂眸注視到了刺目的文字,然後他沒等伏黑惠反應過來,就用羅生門將所有他曾經寫過的筆記本破壞撕裂。一瞬間,潔白的紙張帶著上面的文字零落破碎,在風中在眼前,下了一場'雪'。
零碎的紙屑在二人頭頂,肩膀,衣衫上飛舞跳動。一人忙著蹲下收拾東西,一人只是站在那裡緘默不語。
「你從橫濱回來後身體和精神狀態確實不好,早點休息吧。」
「伏黑,是五條同意你搬出去的嗎?」
「不管他同不同意,這都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埼玉縣和東京這裡太遠了,每一次往返都很費時間。我知道你們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而我身邊也出現了很多危險因素,所以減少沒有意義的外出活動是最聰明的決定。」
「你不用這麼激動,我有沒有說不需要你暗地裡的那些保護。」
芥川還是沒有動,伏黑惠撿完東西站起來大概也多少知道芥川現在態度了。他沒有出聲反對,很多情況下就是一種默認的贊同。
「你不是問過我什麼原因嗎?出於一起長大的朋友情誼,我不希望看著你在迷茫下去了。你迷茫不起,過去什麼的,如果太沉重可以丟棄掉。」
就和他一樣,那樣不知所措的過去是不需要再回憶起來的。他不想知道那個男人做了什麼,也不會因為記憶中的某個人褪色的臉徘徊。他要做的,就是將學業完成好,之後尋找津美紀甦醒的方法,在那之前一直努力活著就好。
至於那個男人曾經欠過的債,如果亞特還有其他受害者不在意,他會用自己的餘生慢慢償還。
「沒有過去無法前行,在下也討厭看到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破壞。」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但我和你算不上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你總是這麼自大,真的讓人不爽壞了!」
伏黑惠一拳打在芥川的臉上,他知道自己在氣憤,也知道他希望從芥川嘴中聽到什麼不同的答案。但都是徒勞的,他知道芥川不理解,也知道自己還是年輕害怕這是一種什麼衝動。
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以及不知是什麼的未來阻擋著,伏黑惠也覺得自己成長了。才十幾歲卻可以這麼冷靜的看著自己的處境,明明每一步都難以移動卻也不會說什麼苦澀。
腥紅的鼻血從白玉一般的臉上流淌下來。嘴角處破損的淤青也隱隱流著血,青年就像個木樁麻木的接受著這一拳,仿佛這麼做就能驅逐那被逐漸侵蝕的身體。
仿佛那樣麻木和滿身的疲倦就會消散。
芥川搖晃的退後幾步,他身後沒有幾步遠的位置就是那潭清水,不過說話的功夫水面上又集聚了許多螢火蟲。伏黑惠皺眉看著青年退後,幾秒鐘後他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喂!芥川!芥川龍之介!!!」
宛若紙風箏脫線那般,就在青年失去意識要重重掉落進水潭後伏黑惠又一次做出了選擇。他將手中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東西又隨手扔掉,只是為了接住芥川。
芥川只覺得疲勞,身體和精神上的刺痛叫他下意識想放鬆。他夢到了自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漂浮卻沒有下沉,向上遙看只有閃爍晃動的星空在頭頂浮現。最詭異的是,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下沉,那好像是因為有人在水面之下托著自己!
夢境破碎的最後,他看到了水下人的臉,那居然是伏黑惠!
「呀,芥芥你醒啦?正好明天又是周一了,你還繼續去咒高里上課哦。如果修不夠學分的話,是沒法從學校畢業的哦。混了這麼多年,還掌管著這麼多大的上市公司,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公司的社長連高中都沒有畢業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還是熟悉的五條家榻榻米和式屋,而熟悉的語調也叫芥川意識到了是熟悉的人。
「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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