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英雄。

「但你應該不知道我和野太郎的關係。」悟空猿鬼抬頭望向天花板，嚴肅的臉微微動容，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珍貴的事情。他看向芥川沒有繼續說下去。

「先告訴我你和野太郎的關係。」

那口氣像是在聊什麼老朋友的話題，芥川沒有選擇隱瞞，「野太郎有一位弟弟名叫小野郎，小野郎在在下手下工作很多年，是在下忠誠可靠的部下更是朋友。幾年前野太郎從普通監獄轉移到南波監獄，在下就幫他留意這件事。後來野太郎傳聞被你在南波監獄中殺死，在下也有關於一索他們的事情想調查清楚，於是準備了兩年潛入進南波監獄。在下和雙六是舊識，雙六知道在下進監獄目的不純，但在下並沒有選擇告訴他這些事。」

「多年準備，你的細膩和你的外表的年齡不符，」悟空猿鬼和當年五條琉一眼的狠辣有相同點，他們似乎都將芥川當做了同齡人，「你對野太郎了解有多少？」

「吾孫子家族是警察世家，父輩是警察英勇犧牲。小野郎本來也是警察，不過在快轉正的時候野太郎傳出醜聞，說是他背叛了黃道帶警察後來入獄，小野郎聽到這個消息後放棄做了警察。」

悟空猿鬼誠懇點頭，「你可以回去告訴野太郎的弟弟。他的大哥從來都沒有做任何壞事，他是我見過的最正直的警察。只可惜，他身在黃道帶警察的行列。」

芥川嗅出了不對勁，「什麼意思？」

雖然也隱隱知道吾孫子野太郎的事情有古怪，但芥川還是想不明白。

「他是當年和我一起破拿起人體器官販賣案子的合作人。他撼動了上面的利益，所以被投入監獄。而我破壞了你說的那個EIF他們組織的利益，被他們陷害成了殺人犯。他們想用這種方式讓我被自認為的正義踩碎，想徹底讓我屈服。」

猿鬼的臉色越發深沉，「EIF病毒很特殊，你應該知道染上它就有可能被他潛藏在體內一點一點蠶食掉自己的意志。EIF病毒的終端連接的是EIF，他在用這種吞噬的方法蠶食掉一個人後，對方就會完全成為他的所有品。而EIF本人則可以霸占這具身體，用他操控這具軀殼。」

「野太郎當年含冤入獄後我有試著還他清白，後來你應該清楚他拒絕所有人的探望。那是因為他體內當時就有這個病毒。後來我調任到南波為了避免他出意外，也將他一起調來。野太郎一直告訴我，他覺得自己正在消失。我當時也為了法子和一些別的事在奔波，等我真正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偶然間逮捕過和野太郎一樣的犯人，那時我第一次見識到了枷鎖的力量，見識到了邪惡之物。後來野太郎在某一天失控，我過去查看才發現落入了圈套。野太郎被EIF蠶食到只剩一點意識，他讓我快走，而我選擇了留下卻目睹了EIF霸占他的身體然後自殺。 EIF當時的嘴臉讓我憤怒，我也不知怎麼失控了，回過神來後EIF用野太郎的身體撞上了的身體。」

「所有監控都顯示我殺了人，雙六是最先趕到現場的，他也目睹了我的'犯罪現場'。而我後來也知道了自己感染上了這個病毒，EIF猖狂的嘴臉讓我無論如何都沒法再視而不見。這次新年大會後，我聽聽到了15號和634號的傳言。」

悟空猿鬼的痛苦記憶戛然而止，他看到芥川震驚到止不住顫抖，緩緩露出一抹苦笑，「為了野太郎，為了更多無辜者，背上殺戮是必不可免的。」

第185章

才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卻已然出現了許多細小的皺紋,隱藏在這份肅然下的滄桑叫芥川看了心臟跳動不止。他知道悟空猿鬼在做什麼，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決定踏上這麼一條路到底有什麼兇險。

不知何時在體內埋下的危險的種子，但凡有一點失控就會將本該屬於自己的意識，自我吞噬殆盡。就像伏黑甚爾和悟空猿鬼這樣強大的男人,最後都難逃一死。

「在下認識的那個男人叫做伏黑甚爾。他被同伴背叛後身體裡也感染了EIF病毒。在下和他認識在大約十年前,他死於大概七八年前。在下本來以為他的做法是錯誤的,但知道今天看到你才知道失去自我是多麼可怕。像你們這樣的強大的男人居然都會這麼悽慘。」

「聽你的口氣並不是很喜歡他？伏黑甚爾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芥川捻了捻手指,眼中墨色翻滾,「在世人眼中不學無術，是沒有繼承家族任何能力的廢人,是花天酒地愛找富婆的小白臉。直到幾年前在下對他的印象也還是這樣,但隨著在下了解的越多，看法也稍有改變。」

「他和在下認識的一位前輩交好，二人都是背負著黑暗前行的。在下厭惡他,最開始是因為他算計在下，讓在下陷入更多的危險。不過現在看來，他從見在下的第一面就感覺到在下身體裡的病毒。若不是在下命中也有貴人相助，很可能也早早喪命。」

細細想來伏黑甚爾的暗中監視,也為他最開始的艱難處境化開了堅冰。一索他們絕不會是中途才有興趣對自己或者伏黑進行監視的,一定是更早就開始了。現在想來,最早可以追溯到銀座那次的西餐廳下毒事件。

「實不相瞞，他這麼做大概率是為了他的兒子。他的兒子被套上了那種奇特的枷鎖,所以後來他步步為營也將在下拖入到這個泥潭。伏黑甚爾的體術堪稱最強卻也逃不過被蠶食的命運。以前他對在下說過的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可以確定是感慨。而他設計的那些圈套，應該是在為以後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