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之中，誰都沒再說話有的只剩下咀嚼食物的聲音。芥川比起看見剛才那個可怕發狂的伏黑惠，還是更加喜歡現在這個有活氣的伏黑惠。

不過，他幾個月前就想知道了，伏黑惠不去打工為什麼要進來南波監獄？難道是因為自己進來了？是五條悟告訴了他自己的行蹤，還是說是他從其他人那裡知道的？

「味道如何。」

「不敢恭維，但還不錯。」伏黑惠淡淡回答，繼續沾著薑汁將煎好的肉送入嘴裡，隨後喝了一口解膩的茶水。

「伏黑惠，你之前……」芥川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你喜歡在下嗎？」

思來想去，擰眉又舒展眉宇的男子來回更改，終於問出了一個叫他不難受的問題。只聽噗的一聲，伏黑惠將嘴裡的茶水噴出。

青年在暗中加快了心跳，細細觀察著對面男子朦朧的側臉。沉默幾秒鐘後伏黑惠慢慢擦去嘴角的茶漬，「為什麼這麼想？」

「直覺。因為在下似乎懂了五條和夏油之前的感情。所以你喜歡在下嗎？」

其實芥川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不過實在是身上積壓的重擔太多，還有他不是很懂這種沒有挑破的感情。這次南波監獄之行，他似乎有聽到過Torowa和還是零身份的伏黑惠談論過這個問題？

伏黑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著？他喜歡的是自己身上的人性？

芥川不是完全遲鈍，他早就知道伏黑惠在自己心中的重量不一般。他也很多次因為伏黑惠各種情緒失控，甚至在五條悟問他的時候他也隱隱察覺到不對。

曾經在五條悟口中的玩笑，變成了現實？

他對伏黑惠的情感早就在各種人的囑託和約定下變了味道？所以他剛才聽到EIF他們要帶走伏黑惠才會發怒？所以他一直隱瞞伏黑惠事情，是不想讓他太過於擔心？所以他很多次夢中輾轉夢到他，想到那個吻是喜歡他的表現？

「這個問題要問你。芥川，我記得我說過你最好好好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執著於得到答案。」伏黑惠一掃之前的慌張，嘴裡的話淡然又平穩。

他端坐在那裡，筆直的身姿叫芥川看了有些不是滋味。不清不楚的光影落在青年身上，像極了那在夢中的海市蜃樓。芥川思索著伏黑惠的話，卻被舌尖燙的厲害，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喜歡？大抵是喜歡的吧，這麼多年他第一次想將籠罩在二人身上的薄紗撕開。

「你從前很喜歡纏著在下，在下那會兒對你是無感的。後來是伏黑甚爾設計一次又一次安排巧遇，在下猜伏黑幸夏也是他的合作人。因為他知道在下身體裡也有和他一樣的EIF病毒，而你又恰好被他發現手上有枷鎖。於是他導演了這一齣戲，你和五條家有所糾纏是在下沒有想到的，但逐漸的在下對你的感情也不是厭惡了。」

「伏黑，你足夠優秀，而且幾次於危難中幫助在下打破僵局。這一次雖然不知道你為何進入南波監獄，但你的表現依舊足夠優秀。」

伏黑惠靜靜聽著，細長的睫羽微微扇動，「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

「你偽裝的很好，不過在你被悟空猿鬼弄昏迷的時候，在下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所以在病房裡，他的態度才有所轉變。

可能是幼時看見夜斗，和夜斗這個神明產生了共振，以至於芥川在那次零昏迷後發現了這一點。後來他仔細回想，零的能力很像影子術式的變形，特別是那看似僵硬的動作。

僵硬，太過於僵硬了，還有零那種微妙的熟悉感。後來'零'又和他說他在用能力窺探南波監獄的一處奇怪，雖然多遭阻攔，但現在想來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悟空猿鬼之前提及的'匣子'。

「很聰明。」

芥川微微勾唇，不過很快就垂下了嘴角。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盤子與筷子，緩慢的站起身子在黑暗中無聲地更加接近青年。

「伏黑，在下就當你是為了在下來到這裡的了。」

而且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亂猜，他一直都有聽說'零'在找的就是自己。

「對不起，伏黑惠。」

芥川有一件事無論如何都想確定，所以他摸上了青年的唇角。

第209章

伏黑惠自從知道芥川的思維跳脫的厲害過後,也便不再奢望能夠和他進行什麼深入的交涉了。不過他忘了，芥川的那份聰明有時候還是會令人神魂顛倒。

那裝在年輕外表下的老成靈魂像是教徒一般虔誠，伏黑惠印象中的兩次吻都是自己主動。此時此刻，男子卻用那雙過於沉靜的黑眸看著他,然後將自己的雙唇穩穩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