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可以被稱作在下老師的男人。他在在下無比貧瘠的歲月里, 教會了在下很多。在下幾年前還在想，如果有機會見到太宰先生，一定會讓他承認在下的實力。」

「你提到過的那條子彈項鍊，是在下為了警示自己從太宰先生槍下得到的。」

伏黑惠編繃帶的手赫然勒緊, 「他還敢拿槍打你？！」

他一直知道芥川對「太宰治」念念不忘，也知道那存在於文學上的男人不是芥川的心心念念。他像是在追尋一個虛無縹緲的人，而那抄滿了多本筆記本的名字和字詞,也是芥川的寄託。芥川如此卓越,能被他尊稱為老師的男人,已經可以和五條悟比肩了。

不, 或許在芥川心裡，那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因為他知道，在芥川眼中，五條悟這種被冠上最強的存在都只是普通。

可是就是這個一個被芥川奉為老師的男人，居然還曾經對芥川做出暴行？ ！

芥川也是凡人，突如其來的疼痛叫他繃緊了下頜線。

「在下覺得沒有什麼。畢竟如果沒有這種逼迫，在下不可能在黑暗世界學會自保的本領。他也是為了在下。」

是的，生於黑暗又想在黑暗中拼得一席之地，就必須像伏黑惠所說身不由己。

「那你現在提起太宰治是……」

「看到繃帶突然就想起來了，不過……」

伏黑惠又是一個勒緊繃帶，芥川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因為疼痛痙攣彎曲，「伏黑惠，在下是說錯什麼了嗎？」

「我累了，要去洗澡了。你自己看著處理。」

青年走向浴室大聲關門，芥川一臉無辜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不過很快他就忍不住悶哼出聲抵抗突如其來的痛意。浴室內伏黑惠暴躁的一通揉搓頭髮後，帶著水汽一拳錘在瓷磚牆面，浴室外芥川雙目猩紅忍著劇烈痛意。

【芥川龍之介，快把你的身體獻出來！ 】

控制不住的朝著傷口抓去，本來纏好的繃帶竟在五指的抓緊下扭曲起來。芥川呼吸急促的拿開手，費力的穿戴好衣物後，逃一般的離開了伏黑惠的宿舍。

伏黑惠本來也沒準備花太多時間洗，也就是這麼湊巧，他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芥川推門出去的身影。

那一刻，雨涼了，伏黑惠的心也涼了幾度。

【是也不是？ 】

這是什麼回答？內心有疑問但是伏黑惠最終的選擇還是扔掉毛巾，開始沉痛的收拾東西。

這一整晚伏黑惠都很沒精神，手機更是被他丟到了一旁。所以他沒看到芥川的簡訊。

———

去往海外出差和乙骨憂太商量相關的五條悟，第二天飛速趕了回來。

「芥芥，好久不見。兩年都沒怎麼發簡訊，是太忙了嗎？」

「在下很忙，沒有時間。」

五條悟剛從家入硝子那邊處理虎杖悠仁的事情出來，就碰上剛進校門口的冷麵帥哥。還在下雨，但是芥川卻沒打傘。

「別開玩笑了，沒有時間還給惠惠天天發簡訊～大過年的就在群里問候一下，然後好和惠惠這樣那樣是吧？」

芥川被他說的耳後發紅，「虎杖悠仁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沒有問題。」

五條悟輕描淡寫的揭過這個話題，芥川與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若有火花閃爍。

「芥芥這次回來不會有什麼陰謀吧？怎麼會突然關心起悠仁了？」

「比起他，在下覺得你更應該解釋一下島淵荷的事情。」

「哦，說起這個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們很像呢。還有哦，他也對太宰治很有印象，你們可以深度交流一下。」

芥川的眉頭肉眼可見的皺起來，不過五條悟見怪不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淵荷醒了，有什麼親口去問問怎麼樣？特別是有關於加茂霓的事情。不過一定要注意不要打架哦。」

「在下沒那麼衝動。」

五條悟朝著他滑稽的敬了一個禮，「長官慢走！」

男人看著芥川走遠，一個口哨聲響在空氣中。淅淅瀝瀝的小雨中，一隻雪白的藍眼貓優雅的踩著水花走來。五條悟看到它眸子不自覺的柔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