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盈不敢和他對視,轉向聞鶴清,乾脆道:「你要多少?」
聞鶴清倒是帶著幾分訝然看了景淵沉一眼,隨後才對著宋盈笑了笑:「不用多少,沒算大事,你隨便捐點錢出去就行了。」
「次數太頻繁了。」景淵沉垂眸,只對他說著,聲音里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聞鶴清算得准,自己倒也愛算,凡事若有異,是必然要起上一卦的。看命格和起卦已經成了他的本能行為,師父入道時說他們是在逆天改命,他深以為然,並且貫徹實施。
但窺探天道一事,畢竟是逆天而為,平常也罷,如聞鶴清這般既又命眼,又入此行的,有時也會被格外針對。
比如那道讓他來到這裡的雷劫。
凡事都講求因果代價,不是求卦的人出,就是給卦的人出。聞鶴清對這要求得少,也喜歡上路找有緣人。每卦收得不多,或者乾脆不提,他也不在乎這點折損。
景淵沉卻在乎。
他書讀到最後,總想,是不是就是聞鶴清平時對人有求必應,算得多了,才導致那道雷劫如此之凶,如此之重,重到如聞鶴清這般的人都沒有渡過去。
他都這麼說了,宋盈便一口答應下來,說立馬就聯繫經紀人處理這事。
不過走之前,還是隱蔽地上下看了倆人一眼。
聞鶴清則正想找景淵沉,也不去問他怎麼在這裡,只把剛才自己看到的骨頭跟他說了下。
確實是人骨,隱隱能感受到主人的怨氣。只是這事帶著點恐怖色彩,當然不能跟宋盈說。
景淵沉聽完便要去看,兩個人從工作人員身旁過,自然也沒有人要去攔他們。
景總今天仍舊西裝筆挺,不會自己進去那個狹促的信道,自然也不會讓聞道長再鑽一遍,找旁邊的工作人員借了道具,把那塊骨頭取了出來。
這會兒外面的燈全開了,旁邊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兩個人為了不被看見,面對著牆壁像在面壁。
聞鶴清摸著這跟骨判斷著:「變成死骨有十年左右了,差不多是在這家醫院還沒關門的時候。」
他摸索著,便又是想進去再看看,畢竟錄節目的時候顧及著鏡頭,又要走流程,沒顧得上仔細看,萬一那牆角里還有東西呢。
他這麼想,景淵沉卻皺眉,自身對那牆角並不關心,還是勉強提出其他解決措施:「之後的劇情這裡用不著了吧,我找人把這裡拆了。」
聞鶴清:「……」
他只能無奈一笑,說:「你從監視器里看不出來,往裡擠還是有些空間的,沒事。」
說話間他就把麥都摘了,隨手遞給景淵沉,自己一貓腰又進去了。
身體探了一半,突然想起來這裡還是有攝像頭的,又回過頭來跟景淵沉提了句。
「拍不到的。」景淵沉如此肯定地回覆他。
旁邊路過的工作人員看到聞鶴清又進去一遍,迷惑,但看著旁邊面無表情的景淵沉,不敢問。
聞鶴清帶了手電筒進去,但也只是在進的時候輔助一下。
進去了之後,要找人骨的話還是要靠自己的眼睛。
那個被他找出來人骨的地方,還有很久之前死亡的氣息。
藏在牆壁里,他試了下,並不能找出來。之前應該是藏得很深,節目組來這裡,為了拍攝,搭棚的時候給露出來的一點,當時也沒人發現,現在給他找了出來。
聞鶴清輕輕閉眼,感受著周身氣的浮動。半晌後外面的景淵沉叫他:「聞道長?」
他睜開眼,調整了下姿勢看去,對方正半蹲在櫃門前,帶著幾分關心地看著他。
他此刻膝蓋碰著下巴,後腦勺的小辮也半散了,幾絲縷頭髮滑了下來,是帶著些狼狽的。
但景淵沉的眼裡除了他什麼都看不見,只對著他伸出手來,要拉他出來。
聞鶴清便也這麼做了,手搭上去之後立馬被握緊,對方穩穩把他帶了出來。
出來之後,聞鶴清第一句話就異常誠懇:「我們報警吧。」
景淵沉皺眉:「很嚴重嗎?」
「起碼有一個人的屍體。」聞鶴清鬆開手,指尖從景淵沉手心滑過,對方的手指下意識收攏了一下,但他沒發現,自顧自把頭髮重新綁了一遍。
「報警吧,我感覺這是大事。」聞鶴清又說了一遍,「哪裡有醫院會把死人藏牆裡呢?」
景淵沉看了眼那個櫃門,把人骨放進去,又把櫃門合上,跟身旁的工作人員說不要打開。
景總在這個節目組裡格外有威懾力,工作人員自然會聽。
他又帶著聞鶴清往外走:「先吃飯。我上午收到了查的數據,一會兒跟你說一下,之後再考慮報警的事。」
這是他給聞鶴清安排的第一檔綜藝,這節目前期熱度不錯,導演也同他說了後續剪輯的思路,之後熱度也不會太差。他私心重,報警之後現場偵查,這節目肯定錄不了了,他想等這期節目錄完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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