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景淵沉不甚在意地擺手。
「那我回去起盤,有結果了再發給張隊長那邊——也給景總抄一份?」
「麻煩聞道長了。」景淵沉敲了敲方向盤,猶豫了一下,「明日……明日你有空嗎?」
聞鶴清原本已經離身,又靠了回來:「有空,怎麼了?」
「我們明日裡可以去所里看看,跟他們了解一下情況。」景淵沉說得很正義,「早點知道早點了解,更好把這件事解決了。」
「可以。」聞鶴清笑了笑,「沒想到景總還是救人心切。」
景淵沉頓了頓:「……沒事,早點睡,晚安。」
「那明天聯繫。」聞鶴清擺擺手,回了自己家。
滿月當空,肉眼可見的靈氣蔓延在這群建築周圍。
已經很晚了,但他掐指一算,時機正好,便去沐浴燒香準備做法。
道法一事,最好不過隨心。上次錄節目拿到的酬金,他大多都捐了出去,而餘下點錢都盡數買了法器。
淡淡的煙從手中的香上燃起,他持香走上露台,準備拜上一拜。
明月當空,先拜月,靈氣盛,再煉煉法器。
然而方走上露台,忽而狂風大起,樹枝搖晃,風席捲著黑影而來,一股巨大而濃烈的不祥之氣從不遠處衝撞開。
聞鶴清手中香一指,煙隨著風動,絲縷蔓延開,往前指引著方位。
大致方位在……景淵沉的住所里。
他瞬間就聯想起自己之前那不祥的預感,回身將香匆忙插。進香爐,點了幾張早已完成的黃符,直直從露台跳出院內,飛檐之下直衝那邊而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眯起眼望著那沖天直起的黑影,這只在他眼裡看到的黑影帶著一股……魂魄的氣息?
他同景淵沉的住所相隔並不遠,很快他便到了景淵沉的院外。大門緊閉,他略微皺眉,退後兩步直接翻牆越了進去,四顧之後又躍上露台,捏指定位,景淵沉在這後面的房間裡。
彷佛是感受到了他的靠近,風聲起得更勝,狂風夾雜著零星的死氣幾乎要把他掀翻,露台上黑煙似滾似纏。
聞鶴清擋著風浪取出黃符,髮絲紛飛然而口氣沉穩:「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鎮!」
黃符飛出的同時手裡捏決,他微微眯眼,風浪在黃符的落下的瞬間消散,同時彷佛有一縷青煙從面前飄散開。
他輕舒口氣,拉開露台並未關緊的玻璃門,進了這棟房子的室內,進去就是一個小客廳,憑藉眼裡悅動著的光斑,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景淵沉所在的房間。
方才一時衝動便跑了過來,此時才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越界,招呼也不打一聲,便隨意進了別人的住所。
然而這股衝撞起的力量太過強大,一時之下他太過擔心景淵沉出了差錯。
沒等他多想,他突然眉頭一凝,側身向後退去,而就在他動身的同一刻,房門突然被一股力量撞開,一團黑影直衝他而來。
而這黑影帶著屬於景淵沉的氣息。
聞鶴清心中震驚:「景總?」
沒有回答,這團沒有形態只能被他的眼所捕捉的黑影裹上了他,聞鶴清剎那間回頭,玻璃門外月光皎皎,原本貼在門上的黃符忽地自燃,頃刻之間碎成了灰。
「景……淵沉。」
沒有回答,他的呼吸被迫和這黑影攪在一起,一呼一吸間彷佛要同他融為一體。
這是魂魄。
聞鶴清眨眼,手中夾著一張黃符,張口的瞬間覺得這黑影在他的唇邊流連。
沒有實體的魂魄,是景淵沉的氣息,同他本人一般看不出吉凶。
窗外的月光拖動著玻璃窗的格子印在地上,聞鶴清抬手,黃符輕輕往這魂魄上一拍。
「景淵沉,魂歸。」
眼前的黑影霎的消散,零星的光沐碎在四周。
聞鶴清站在原地停頓片刻,抹了把嘴唇,走進了房間。
景淵沉平靜的躺在床上,窗簾留了一絲縫隙,月光透了進來。
什麼也看不清。
聞鶴清舒了口氣,看到窗前有桌子,扯了張紙寫了方才的事,這才悄然離開。
然而他離開後,景淵沉驟地睜眼,起身望向聞鶴清離開的方向,大氣不敢出一口,覺得整個人如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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