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及聞道長萬分之一。」
他們隔了一張桌子對視,杯盞上飄起了青煙。
聞鶴清嘆了口氣,向椅背靠去,仰頭看天:「為什麼?」
景淵沉愣愣看著他,可以看到他拉長的脖頸上的每一根筋骨,看上去脆弱,但堅不可摧。
「他們都說我更像神、像仙。除了從小和我相處的師父和大師兄對我多了幾分親情,連我的父母對我都有幾分距離。」聞鶴清半眯了眼,可以看到空氣中浮動的氣,微小,但是構成這個世界的本源。
他又把頭低了回來,視線和景淵沉相對:「神仙是尊稱,出於一種敬畏。實際上他們對於異類更喜歡稱呼為『怪物』。」
景淵沉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只順著說:「他們確實更喜歡稱呼我說『怪物』。」
聞鶴清的眉眼鋒利,語氣卻帶著一絲迷茫:「我也很難對人產生感情,太容易看穿了。導演說我太游離了,不像真人。可我確實……」
他目光直視景淵沉,對方是一團迷霧,套公式書也套不出來的命格:「為什麼會對我產生感情呢?」
景淵沉終於跟上了他的思路,一瞬間耳根如火燒。
「為什麼不會呢?」但他說。
聞鶴清看著他,眨了兩下眼。
「打擾一下,上菜。」服務員端著餐盤過來,躬身替他們擺好。
「謝謝。」聞鶴清說,沒再繼續上一個話題。
景淵沉提起筷子,拿不清楚他到底怎麼想的,便又把先前說了。
跟著鄭公子的人名叫聶應,至少登記在宴會上的名字叫聶應。名下沒有註冊過公司,也不在什麼公司擔任高層,宴會純粹是被鄭公子帶進去的。
而這個名字也沒什麼名氣,打聽了一下,基本上都沒聽說過。
聞鶴清聽著:「那『聶大師』『聶道長』之類的稱呼呢?沒人提過?」
「這倒有,不過是一個老頭,為一些明星、富家子弟做事的,名聲不大,也沒在正規地方做過登記。」景淵沉道。
「一個姓,估計是師承,可以查一下。」聞鶴清夾菜,「這些歪門邪道……算了。之前酒店電梯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沒有查出人為的痕跡。」景淵沉道。
「……我殺青了之後去那邊看一眼。」聞鶴清給自己添了口飯,下午有場動作戲補充體力,「暫時沒有人對我做什麼,但局都入了,不再涉深一點,多沒意思啊。」
景淵沉:「螻蟻罷了。」
聞鶴清搖了搖頭:「他們敢對你出手,誰知道是認為你妨礙了他什麼?被迫入局總會落人一步,不如主動進去,趁現在他們還認為我構不成威脅。」
景淵沉只得點頭。
話是這麼說,吃完飯後,聞鶴清卻突然收到一條消息,是之前錄節目的編劇杜秋鈴發來的,小姑娘能通靈,一些鬼煞會讓他在夢裡看到一些東西。
節目錄製結束後,杜秋鈴真的去找了這方面的東西去看,偶爾會給聞鶴清發問題,聞鶴清便幫她解答。
而這次,杜秋鈴同他說,從自己去X市旅行回來,已經連續許久做同一個夢境了。
夢裡她得到了一個紙紮小人,這個小人能夠實現她的願望,只是要她每天都取一滴指尖血來滋養它。
她開始只是用這個小人實現她比較小的願望,比如明天演戲的時候一切順利,希望導演能幫她加一句台詞。
但後來她的欲望越來越大,開始想要某個角色、想要暗害搶她風頭的演員,而小人每天需要的血越來越多,而她像瘋了一般給這個小人餵著血,直到有一天倒在了自己家裡。
杜秋鈴說自己起碼連續一個星期做這一個夢了,最開始夢裡的場景還不是很清晰,現在除了夢裡人的臉,其他細節醒來以後都一清二楚了。
杜秋鈴:打擾聞老師了TvT
杜秋鈴:我這個星期因為這個夢睡眠質量都很差,自己找辦法也都不管用/貓貓哭泣。jpg
聞鶴清便給她說了幾個草藥,讓她買回去放在枕頭下面,又同她說,晚上方便的話通個話,來聊聊這件事。
杜秋鈴馬上應好。
聞鶴清關了手機,對景淵沉沉吟著開口:「你覺得這件事,同那個聶什麼有關嗎?」
第四十一章 將計就計
「我去查。」景淵沉馬上道。
聞鶴清搖了搖頭:「不用,我晚上和她通過話就知道了。」
杜秋鈴能通靈,重複夢到這一件事,那麼很可能就是這件事已經發生過,留下來的那一絲執念被她捕捉入夢。
下午的戲照常拍攝,是和男女主一起拍的動作戲,大樓爆炸,幾個人從窗戶里跳出來,隨著玻璃一起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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