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你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還沒有景總……」聞鶴清激了他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這人就暴起打斷他的話:「我有什麼特別的?」
他獰笑著一個箭步上去扯起聞鶴清的領子:「你算是景淵沉的人,我本來不打算動你,這是你自己招惹的!」
身旁的煞氣聚成風就要颳起,聞鶴清被扯著領子,卻直視著他的眼睛,眼底一派平靜:「你要做什麼?」
「取你的壽元!」
他話音未落,手驟地抬起,口中念了兩句話,眼裡閃過一抹厲色。
而他面前一直看著畏縮的聞鶴清卻忽地抬手,食指按在他的額上,雙眼正視著他,眼裡一絲流光閃過,說出口的話恍若言靈:「你叫什麼?」
周圍的空氣彷佛都在這一刻凝結,一絲靈氣沒入了這人的慧心,恰巧他又太過輕敵,並未對聞鶴清設防:「周……寒朔……」
在得到答案後聞鶴清再開口,快之又快:「為什麼要害景淵沉?」
「他妨礙了我們的……」周寒朔驟地反應過來,眼神瞬間清明,下意識鬆開了握緊聞鶴清領口的手,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你對我做了什麼?」
聞鶴清自不會同他一般廢話,翻手摸出一張符就按在了身後的陣眼處:「請使真君,替我除煞,淨!」
周寒朔一愣,隨即詭異地笑了起來:「好哇,你竟然還會術法?景淵沉看上你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屋子裡的煞又重新蠢蠢欲動,周寒朔的手竟擺出了結印的姿勢,聞鶴清察覺到危險,當即一個反腿將他才抬起的手臂踹了下去,自己則抬手結印:「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所在之處,萬神逢迎,急急如律令!」
周身的煞氣一瞬間破開,他躬身將掌心按在地上的另一個陣法上:「醫院的事是不是和你們有關?」
「是又怎樣?」周寒朔冷哼一聲,知道他想破壞陣法,自然不會讓他如意,手指向上,「開。」
狹小的房間內捲起了一陣風,腳底牆上的陣法依次被激活,聞鶴清頓覺自己身上的靈氣要被抽了出去。他放在口袋中的符紙飄在空中,於風中不動而無火自燃,一縷青煙自符紙上飄起,充盈的靈氣重新湧入他的體內,隨著他撐在地上的五指跟煞氣衝撞著。
「借人陽壽的法門……」聞鶴清輕哂一聲,「既然是借的,也該有還回去的那一天。」
地上的陣法聚起的煞氣消散,體內的生機好似被逆向抽走,周寒朔面色一變,馬上收手:「……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知道我背後是什麼嗎,惹了我的下場……」
「因果輪迴生死有報,不管你是什麼人都逃不脫。」聞鶴清又打了一張符出去,話到嘴邊又改口,套了句話,「你從哪裡學會的這種邪門異法,你師父是何人?」
「我師父是何人,輪不到你來關心!」周寒朔的表情陰冷,他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這人有師承。
聞鶴清冷漠地迅速判斷,不是師承自父母,而是另拜他人為師。
他太擅長通過一些微小的地方判斷人心裡所想了,所有人的微表情配上對方身上浮動起來的「氣」,讓他很容易得到他想知道的任何事。
鮮血從周寒朔的傷口處流出,滴落在地板上的陣法上,他看著聞鶴清:「既然你這麼喜歡多管閒事,不如把你的壽命也借我一用?」
周圍煞氣更甚,血氣混了進去,聞鶴清手指捏決破壞掉身邊的陣法,來不及躲開便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於是他喊:「景淵沉——!」
房間的大門被瞬間破開,幽閉的空間內炸開了光亮,景淵沉卷著一身黑霧而來,進入黑暗中的面龐光影分明,帶著無可匹敵的氣息,頃刻間就抓起了聞鶴清的手臂。
毀滅的氣息在空氣中席捲,暴戾的氣息湧向周寒朔,讓他在重壓之下扛不住,一下子雙膝跪到了地上。
他勉強才用手臂撐起了自己,景淵沉眉眼淡漠,他的表情卻猙獰起來,甚至來不及說話,匆匆在空中用血指畫了個印記,最後看了景淵沉一眼。
那一眼狠戾,眼裡的紅血絲在光中透得分明,而他卻詭異地笑了下。
屋內所有陣法被瞬間催動,隨後空氣中傳來一聲爆破,他整個人從他們面前消失。
景淵沉帶著黑霧的氣息還在翻滾,聞鶴清翻手握住他就衝出了房間。
「聞道長。」聞鶴清聽到景淵沉在自己耳邊說話,他握住對方的力道更緊,然而手底下彷佛是一團沒有實體的煙。
「景淵沉。」他叫。
他沒來得及破壞所有的陣法,針對魂魄的陣法挑動著景淵沉的氣息,像是要把他拆散。
房屋破開,他們一同撲進了光里,他聽到景淵沉的聲音好像要散:「抱歉。」
道什麼歉呢,聞鶴清覺得自己在笑,很奇怪,他很少有情緒不受控制的時候,心底衝出的像是喜悅又不像,明明是針對魂魄的陣法,為什麼能影響他的情緒。
屋外的風一下子吹了起來,青草的氣息隨著風一同捲起。
如他所料,這是在公路旁的村子裡,腳下是微濕的泥土地,頭上是湛湛青天,他回過身去。
景淵沉的周身繞著的好似他那天見到的黑影,面容已經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在極力壓制著某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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