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他能給的東西,我青岩門還不能給了嗎?」
「也許不能。」聞鶴清笑了笑,話語隨意但鋒利,「再如何,他也不會靠借命苟活。」
此話一出,原本就有些僵硬的氣氛更顯得緊繃起來,聶行淵眯著眼睛看他,卻冷笑:「你都知道了些什麼,一些胡亂推測的妄言?你看我身上的樣子,像是被強行續過命的?」
「那周寒朔呢?」聞鶴清道。
聶行淵的表情更加沉了下去。
他們的關係大概緊密。
周寒朔之前說過他有師承,聞鶴清現在看著聶行淵,猜:「你給你徒弟強行續上命,讓他苟活於世,還在這裡說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有多少原本因享自己福祿的人受你所害,提前結束了生命,此番作為的因果報應,又該由誰來承受呢?」
「與你無關。」聶行淵冷道,「我看你資質不錯,動了惜才的心,才與你說這麼多,看來你是半分心思也不改。不是查謝珊珊的事麼,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能把命再收回來不成?」
「那你便看著吧,看我能不能收回來。」聞鶴清鬆手,手裡的桃木劍滑落,筆直地豎在了地上,他說,「聶行淵,謝珊珊的借命法事是你主持的吧?」
聶行淵面色不愈,想要脫離這個地方,但卻發現自己留在這裡的意識竟動彈不得了。
聞鶴清一手取出一張黃紙,齒間咬破另一隻手指尖,直接用血液在其上書寫了起來。
聶行淵面色變換更明顯,他幾乎是瞪住了聞鶴清,一雙三白眼要把眼珠都翻出:「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無名之輩怎麼會這些東西?」
「給我老闆打工的普通人罷了。」聞鶴清淡道,符紙畫完,抬手一指就將其打在了聶行淵虛幻的身體上,「除去給周寒朔的,謝珊珊的命你借給什麼人了?」
聶行淵自然不會回答。
「是何時做的法事?」
聶行淵的影子晃動,看上去極力想離開這裡。
「我問你,她現在在什麼地方,用這命去做了什麼?」
符紙在霎那間燃盡,聶行淵冷呵:「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能將命運撥回正軌。」聞鶴清也冷冷一哂,「聶行淵,同樣都是逆天而為,你且看看我二人,究底誰會更勝一籌,如何?」
聶行淵的影子反倒不動了,他發出幾分笑,終於帶上了三分真心實意:「黃毛小子也敢和我比試,你真不知我是何人?」
「你也不知我是何人。」聞鶴清淡然一笑,「你且看。」
「好,好!」聶行淵接連叫了幾聲,眉目森冷,看著聞鶴清的視線終於帶上了幾分正式,「你不是要麼,我給你便是,只是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接住。」
他影子後的手微微動了動,本體那端似是做了幾個動作,接著他手上光華一轉,枯瘦的指尖指向聞鶴清,一縷模糊的青煙就從那道影子裡沖向了他。
聞鶴清抬手將其握住,反而道:「多謝。」
聶行淵冷哼一聲,口中念念幾句就要離開,然而風聲鶴唳而破風聲響,滿屋的屏障被打碎,黑霧涌動,景淵沉出現在了屋子裡。
他平眉掃了眼聶行淵,渾不在意地又將目光轉向聞鶴清,對他身後的杜秋玲點了點頭,才對他說:「來了。」
聞鶴清低眉笑笑,握住了他的手,二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景淵沉手底下黑霧一沉,一道影子頓時就打上聶行淵的身上。
聶行淵的起勢驟地被打斷,森然看了眼突然出現的景淵沉,又飛速望了眼兩人交握的手,重新掐起決的時候冷笑了一聲:「不過一個逃走的遊魂……百年未有人在乎,真當自己是個能耐了?」
「你說什麼?」聞鶴清心頭一跳,抬手就要阻止他離開。
「至於你。」聶行淵看向聞鶴清,「……你們兩個……罷,等到我們見面的那一天,自會見分曉。我現在還沒有時間來——」
他的話語驟然停止,因為景淵沉在霎那間出手,漫天席捲地黑霧就地把他吞沒,而與此同時聞鶴清伸手,黃符和著魂魄的氣息燃盡。
硝煙散盡,客廳重現空蕩蕩的樣子,杜秋玲愣愣看著面前的景象,茫然問:「他,他沒了?」
「怎麼會。」聞鶴清對她安撫地笑笑,「他本體都不在這裡呢。」
但這裡有他的一絲魂魄印記,在將要逃離的時候被景淵沉吞沒了而已。
那一絲的魂魄印記對聶行淵來說,並不能傷及本源。可靈魂受噬所帶來的痛感也夠他難受片刻了。
杜秋玲只能茫然點頭,末了,又補充:「我也聽說過青岩門,之前你說我可以自己學嘛,我就找數據,很多都提了這個青岩門。」
「影響是挺廣。」聞鶴清虛握了一下拳,手心裡是有關借走謝珊珊命的人的信息,但被幾層東西封住了,那聶行淵這麼做,大概也是想試試他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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