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找到了回去的辦法,你會回去嗎?」景淵沉這樣問。
好奇怪的問題。
自己不是已經來了嗎。
景淵沉將頭埋在他的頸間,他覺得自己被汗液浸濕了,他們的汗液交織在了一起。
「你需要我嗎?」他這樣說,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打顫,為什麼會打顫。
這是前所未有的朔風和巨浪,心和心連在一起轟鳴,地上翻湧起了火炬。
「需要。」景淵沉這麼答著。
「我會留在需要我的那裡。」聞鶴清說,「我就是這麼來的。」
藤蔓生出了花,花又締結了果,三百歲的光陰千千萬,花開的時候是安靜的,黑霧被他抓在手掌之下,捏緊的時候潰散了。
「你不要走。」
耳邊在這麼低低的喚。
·
大年初二,劇組重新開工。景淵沉還休著假,便也沒走,只是拿計算機處理了些事。
聞鶴清去片場的時候碰到了宋盈,她說你對宋枝做什麼了?他說你要害他什麼的,現在連我都不信任了。
「跟聶行淵有關的事,你可以去問謝珊珊。」聞鶴清說,「反正不會害他,他也不用那麼警惕。」
宋盈嘆了口氣:「只能說幸好你們沒什麼對手戲吧,他再過不久去別的地方拍幾個鏡頭,就也要殺青了。還有——」
她輕輕咳了兩聲:「看出來你們已經注意過了,但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穿戲服看得到,你讓化妝師多圖兩層遮瑕。」
第九十二章
青岩門,大殿。
「掌……掌門!」一個弟子踉踉蹌蹌拉開木門,「那東西……那個煞……有個煞找上門來了!」
聶行淵原本在一團蒲團中打坐,聞言緩緩將眼睛睜開:「煞?」
「就是……就是……」弟子眼裡流露出了一絲恐懼,「我沒見過這麼強大的煞,底下想要攔住他的人已經全部昏迷了,他好像能直接取下人的魂魄!」
聶行淵微微皺起了眉頭,抬腿站了起來:「是從哪來的煞?哪處基地沒有把煞煉好,放任它逃出來了不成?」
「不,不是。」弟子搖了搖頭,「不是我們煉出來的煞,那種強大而有意識的——它、它來了!」
聶行淵一揮拂塵,驟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而後景淵沉在他的面前從一團黑霧中緩緩現身,淡而冷地喊:「聶掌門。」
這一次他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了自己的敵意,身上無比強大的煞氣直直朝著聶行淵涌去,對方的面色立刻變得差了起來,拂塵擺出一個戒備的姿態,冷聲警告:「我這裡可不是什麼法外之地,要是我出了什麼事,會有人追究到底的。」
「是嗎?」景淵沉沒有看他,輕飄飄掃了眼周圍的人,只是輕輕抬手,弟子就覺得自己魂魄被收緊了,下一秒就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聶行淵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
「聞道長說你身上壓著很多命理,輕輕一動就會傷筋動骨,我很好奇,要是動得多了,你的性命還會在嗎?」景淵沉收回了手,說出來的話語依舊淡淡,「如果是這樣,那也只是你自作自受吧,真要追究起來,能追究到旁人身上嗎?」
聶行淵驟地一揮拂塵,卻被景淵沉輕而易舉打斷:「你的人一直在對我下手,想重新把我煉成煞?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小把戲,我也就沒有追究,但你們怎麼敢對聞道長動手?」
景淵沉繼續說著,視線卻沒有停留在聶行淵身上,好像對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螞蟻。他只是在殿內搜索著,忽地好像找到了什麼,徑直就過了去。
聶行淵面色一變,當即就想喊人過去,然而回頭四望,發現原本應該在周圍的弟子,盡數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周文鏡也不在……門內實力較強的弟子,被周文鏡帶走了,剩餘這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竟對景淵沉毫無抵抗之力!
就連自己也是,原本被聞鶴清牽連地經脈周轉不暢,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此時更不是景淵沉的對手。
景淵沉……
他去的地方是借運的祭台。
聶行淵臉色又差了幾分,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景淵沉的對手,索性停在原地沒有跟上去。
而景淵沉卻忽地回頭,輕輕抬手。
他眼前一黑,還來不及做些什麼,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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