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確實沒有出過什麼事,杜秋玲忐忑地問:「會出什麼事?」
聞鶴清沉默了片刻:「雖然……我不大願意提,但可能會出人命。」
杜秋玲一下子沉默了。
人命。
杜秋玲不是小孩,知道這句話的份量,話在肚子裡轉了幾圈,最後說:「那你們……?」
「這件事總要解決的。」聞鶴清笑得隨意,「現在氣運已經到我身上了,總是要去面對的。」
杜秋玲想了想:「總之就是……不要讓他們把氣運奪走。那之後呢?」
「我會想辦法把它歸於天地,這股氣運本就該散在這個世界的各個地方,不屬於任何人,也不該被任何人奪走。」聞鶴清彈了彈手指,做了個手勢。
「但是……有這些氣運在身上,做什麼事情都會順利一些吧?」杜秋玲說。
「要那麼順利做什麼呢。」聞鶴清笑,「你在往後學,就會覺得這都沒有什麼。」
「也許是因為……你算得很準,所以不會覺得有什麼。」杜秋玲想了想說。
「也不是什麼都算得出來的,有的事情干擾太多,而有的事情牽扯過大,不是□□凡軀可以算得起的。」聞鶴清攤手,「我也不知道我與青岩門的這次交鋒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會去算這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杜秋玲就抿起唇,沒有再說話。
「沒事的。」聞鶴清又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會出事的。」
杜秋玲走的時候,天上下了毛毛細雨。
景淵沉撐著傘回來,跟他說:「入秋了。」
空氣中朦朧了兩絲水汽,聞鶴清把空調關了:「要轉涼了。」
景淵沉問:「準備得怎麼樣了?」
聞鶴清拿了一沓草稿紙給他看:「都是我演算的,他們陣法的工作原理應該是這樣。」
他翻到一頁,指了一下上面的效果圖。
景淵沉看了一下沒看懂:「嗯。」
「青岩門弟子眾多,不過對於我們老闆來說當然不算什麼,真正有能力的只有聶行淵和……那個叫周文鏡的。」聞鶴清又翻了一面,「在他們的地盤,他們肯定會布置好陣法機關,我們隻身上去定是處於劣勢。可他們必定不會下山,而倘若我們不上山,就會一直是僵持著的局面。」
「那就上山去。」景淵沉淡道。
那就上山去。
青岩門自是同許多門派一樣,依山而建,取了個依山傍水的風水寶地。山上修建了許多建築,也有空曠的空地供弟子練習,更有許多不知道做什麼的地方,沒有對外開放。
聞鶴清又把稿紙翻到另一面:「這是他們可能會用到的陣法,這個世界的靈力運轉和我那邊的不同,不過運作方法被摸清楚以後,推算出陣法的形式也不難。我把這幾個陣法都解出來了,待會兒吃完飯我給你講一遍。」
景淵沉又看,覺得聞鶴清寫的公式像數學題:「好。」
聞鶴清就把這一沓紙放下了,看著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淅淅瀝瀝:「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景淵沉伸手扯下了他後腦的橡皮筋——他殺青後又留了頭髮,此時已經長到肩後,可以在腦後紮起一個小辮子。
長發散落了下來,聞鶴清指了指胸口:「就是覺得……心裡有一種半空不空的感覺。」
「半空不空的感覺?」景淵沉重複了一遍,將手按在了他的胸前,感受到了他心臟的跳動。
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
「很奇怪。有點想算什麼,但也什麼都算不出來。」聞鶴清看著他,「我算不到有關你的事,現在連我自己都算不出什麼了。壓在我身上的氣運可能越來越多了,但我感知不到什麼,我有點……害怕。」
景淵沉握住他的手。
「未知才會恐懼,恐懼源於未知。對以前的我來說沒什麼是未知的,但現在不一樣。」聞鶴清笑了笑,「這樣也很有意思。」
景淵沉傾身吻住了他,他的聲音就帶了兩分慵懶的膩:「老闆,你猜最後會怎麼樣?」
「最後一定會如聞道長所願。」而景淵沉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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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處暑,白露,秋分。
秋分日的前一天,聞鶴清出門的時候在門口撿到了一封信。
宣紙毛筆,上書要求他在秋分日去往青岩門,如若不從,就直接開啟陣法,屆時將直接從天地之中抽取氣運,希望聞道長好好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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