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逸飛只當沈行舟是個用膳很香的飯搭子,並不多關心六皇子的私事,把他送回宮就離開了。
而林鹿這邊也沒落得清閒,一路半扛半拽將貓蛋背回司禮監,累得文弱纖細的小太監在料峭春夜裡出了一身的大汗。
剛一進房門,貓蛋拉鋸似的鼾聲便響了起來,林鹿忍無可忍,強撐著把睡得不省人事的醉貓往榻上一扔,胡亂扯了角被子蓋上,就算他林鹿仗義行仁了。
其實林鹿也被勸著喝了不少,許是杜康眷顧,林鹿天生海量,自己又節制,幾杯下肚端的是無事發生。
叩叩。
林鹿剛在廳中坐下,想斟一口茶解解渴,門外就有敲門聲響起。
「林鹿,回來了?是我,掌印說叫你去一趟。」
「好嘞…!」林鹿滿腹疑惑地揚聲應道。
此時已是人定時分,這麼晚了,一定是掌印有要緊的事。
如此想著,林鹿快速對鏡理好儀容,推門朝紀修予所住的司禮監內院而去。
整座後院無燈,只從主臥房的窗紙透出些許暖光,檐下廊道一位值守的太監也無,殘月高懸,寒鴉聲啞,平添不少淒暗之感。
林鹿不覺有異,站在門前,最後整了整衣襟,伸手欲敲。
「進來。」屋內傳來紀修予的聲音。
「…是。」林鹿規規矩矩推門而入,闔門轉身卻不見人影。
林鹿還沒問出口,就聽裡間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響和一句:「到這兒來。」
「是……」林鹿又應,來到裡間時紀修予正斜斜靠在貴妃榻上,面前一張長案,擺著筆墨和整齊摞成一沓一沓小山似的奏摺。
「小的林鹿,參見掌印。」林鹿垂首施禮。
「嗯,」紀修予頭也不抬地捻過一頁,隨口吩咐道:「替咱家研墨。」
案桌上硯台邊搭著一小塊硃砂墨,林鹿不敢怠慢,當即挽了袖子上前磨墨。
一時間屋內落針可聞,入耳只有墨塊勻速研動時發出的沙沙聲。
「茶。」過了半晌,紀修予吐出一字。
林鹿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心說難不成掌印今夜心血來潮,喚我前來只為了在跟前伺候……?
正當林鹿端過茶盞雙手奉上時,不知是不是紀修予閱覽奏摺太過入神,以至於手上失了分寸,一個沒拿穩,頃刻間整杯茶水全數潑在林鹿身上,杯盞也跌落在地,綻裂千百碎瓷朝四面八方飛射而去。
嘩啦!
林鹿來不及細想自己怎會犯如此愚蠢的錯誤,趕忙後撤兩步,「撲通」跪在地上就開始告罪。
「無礙,」紀修予終於合了奏摺,輕輕擲在桌上,接著好整以暇地抬了眼,「有沒有燙著?起來回話。」
林鹿心頭一暖,戰戰兢兢從地上爬起,答道:「謝掌印關心,奴才愚鈍,跌了掌印茶盞,還請掌印恕罪……」
可他不知紀修予下一句話就會讓他如墜深淵。
紀修予保持著慵懶姿勢沒動,耐人尋味的目光一寸寸掃過林鹿被茶水打濕的衣衫,莞爾笑道:「林鹿啊,你做事不夠仔細——要麼就是別人都太蠢。」
「你真的以為,你那點秘密,能逃過咱家的眼睛?」
紀修予的語氣聽不出喜怒,語調也是尋常那般溫和,乍一聽還以為是閒聊攀談,但其內容字字句句落在林鹿耳中不啻於黃鐘大呂一齊敲響,似乎能將人的靈魂都震出體外。
林鹿瞬間如遭雷劈,一張臉嚇得煞白,哆哆嗦嗦低頭朝下.身看去——
入春衫薄,濡濕後緊緊貼附在人身上,將青年已經發育的那處形狀勾勒得清清楚楚。
明眼人一瞧便知,這是一具貨真價實的男人身子。
第24章 萬劫不復(倒v開始)
在這一剎那,林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紀修予不打算給林鹿時間作出反應,他緩緩坐正身子,手掌不輕不重地拍在案上:「林鹿,你好大的膽子。」
林鹿伏在地上,身子猛地一抖,濕衣浸在皮膚上冷得刺骨。
「我……我……」林鹿囁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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