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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不是了。」林鹿頗為艱難地踮著腳尖,語氣仍是寒涼如冰的淡漠。

「你……」許青野氣得眼睛泛紅,手下沒個輕重地加了力氣。

林鹿卻只是皺了下眉,咧嘴扯了抹譏誚的笑:「難道,你不正是隱隱猜中這一點,才…才在京郊截殺我的?」

許青野倏地鬆手,一下背過身去。

林鹿被慣性逼得向後退了幾步才站穩,喉嚨被驟然湧入的空氣刺激得嗆咳不止,整個人伏在桌上,看不清表情。

「…你走吧。」許青野快速抬手在眼角抹了一下。

「園中藏了不少足夠你交差的證據。」許青野一手撐在桌上,補充道。

半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密室內僅聞林鹿壓抑的喘息。

待喘勻了氣,林鹿直起身子,看也不看許青野轉身便走。

「等等!」聽到身後傳來果決的腳步聲,許青野連忙呵止。

林鹿立在門口,面如冰霜地望向他:「你還有事?」

「過來!」許青野兇巴巴吼了一句。

林鹿沒動,微蹙著眉不解其意。

許青野大步走上前來,林鹿懾於他過於迫近的氣勢還向後撤了半步,卻只見許青野長臂一伸,將林鹿撈進懷中,結結實實地擁抱了他。

林鹿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推開。

許青野抓著他雙臂稍稍退開些距離,難得正色地對林鹿道:「小鹿,你是我兄弟,再怎麼樣我也不會放你不管。」

林鹿甚至開始去摸袖中匕首。

這一動作自然沒能逃過許青野眼睛,但他並不在意,又道:「我知道,你變成如今的模樣定是受了不少苦,從今往後,你想做什麼,我都幫你。」

明明才是第二次見許青野,林鹿卻從他的話語、略帶莊重的神情中看出了久違的…名為「親情」的情愫。

突然間,林鹿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揉了一下。

他下意識就想迴避。

「你說祈嵐於你有恩,那是你和她的事,」林鹿眼裡流轉出近乎殘忍的眸光,「早在我入宮那日,她親口與我斷了關係,從此再無瓜葛。」

「許青野,你找錯人了。」

「算我提醒你,你若沒在今夜殺我滅口,待我回宮,定會向紀修予回稟此事——連同秦惇一起,彼時他會死,你也一樣。」說到最後,林鹿有些挑釁地看著許青野,半是破罐破摔、半是希冀地等他回答。

許青野只是毫不關心地伸手揉亂林鹿髮絲。

他鬆開林鹿,用一種在林鹿看來溫柔得有些噁心的表情,輕輕整了整他在掙動中變得褶皺的衣裳。

「隨你的便。」許青野露了個釋然的笑,「林娘死了,如何報仇雪恨,你說了算。」

沒想到面前自稱兄長的男人並不接招,只是懶懶地道:「我的命是林娘救的,她不在了就交到你手裡,你想如何便如何。」

他態度散漫,可林鹿就是知道,許青野是認真的。

林鹿說不上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總歸不會是高興,但也被許青野身上那股難以名狀的穩定氣息所影響,提到阿娘時翻湧著的晦暗心緒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平息。

「我怎麼找你?」想著時候不早,林鹿準備離開此地回去交差,站在門口問道。

「秦惇知道,找他就行。」許青野笑著低頭,從桌上拿起那杯在先前震動中灑出一半的茶杯,舉到唇邊一飲而盡。

-

夜已深,林鹿坐在回程的車轎中。

想緩緩精神,可一閉眼就是許青野那雙自以為藏得很好、無不悲傷的眼眸。

許青野的話……能信幾分?

秦惇惴惴跟在轎邊,不知許青野那傢伙跟林鹿說了什麼、講清楚沒有。

以及…這小祖宗到底會不會翻舊帳找他算將行程泄露給許青野的事啊!

秦惇心裡沒底,但面上仍是肅殺地板著一張臉——臥底十數載,若不是許青野一朝來信,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還是銀月成員一事。

憂思間,身旁小轎傳來細微響動。

只見林鹿捲起轎側窗簾,微微探了頭朝天上望去,月華如水,盡數照亮了林鹿穠麗無雙的面龐,一雙鳳眸定定看向高懸天幕的半輪彎月,嗓音極輕地道了句:「月銀如鉤當真極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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