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原主的第一個男人出現之前,人身安全暫時還是能得到保證的,便也稍定了些心:「我這裡沒什麼要收拾的,你也歇歇。」
醜丫頭看了她一眼,坐在桌邊打起了絡子,「下個月初一,聽說京里的貴人會來這裡,姑娘您若是有心,最好搭上貴人,不然春娘子怕是會……」
這番話的確是好心,原主長著這樣一張臉,跑又跑不了,與其留在花樓里迎來送往,在時下人眼裡,確實是找個依靠更妥當。
南錦屏看了她一眼,想著原本的劇情中,原主不想賣身給別人,天天琢磨著辦法要跑,最後就是這醜丫頭幫助原主逃跑的,雖然跑了沒多久就被侯府世子強行掠奪,但是——
這丫頭也是想離開春芳樓的。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若是有跟貴人的心思,憑著這張臉,早幾年就想法子了,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然後她順著原主原本的操作,神情堅毅,將自己這些年的生活事跡說了出來:「……我是沒想到城裡的人這麼壞,見到漂亮姑娘就想擄人,早知道我寧願在山上當個野人,也是不會下山來的!」
聽完了她的話,醜丫頭又打量了她一眼:這是個充滿野性的姑娘。
隨即又失落起來,再是充滿野性,落到了這等腌臢的地方,遲早也得磨平了心性。
再者說,自己是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就像這位南姑娘說得這樣,好好的大姑娘進城都能有這遭遇,她要是一個人……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大痣和胎記,自己的臉是丑,可身段騙不了人。
醜丫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一定要走!二人計長,要是可以的話,她不能再拖了。
倆人在屋內坐著,相對無言。
突然,門被推開。
春娘子進來看到二人這幅模樣,又見那小蹄子頗為放鬆,便讚許的看了一眼醜丫頭:「就剩半個月的時間了,姑娘你不學那些個也成,明日裡我就叫人給你送來胭脂水粉等物,這才藝嘛……」
她嘖嘖兩聲,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個月的時間是不夠的,那就在容貌上下手,還有衣裳首飾的搭配。姑娘可要用心才是,要將你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貴人看。」
醜丫頭都能看出來的事,春娘子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野丫頭不好管,真要是用那等下作手段把人治服了,那好好的美人也就廢了……罷了罷了,一錘子買賣就一錘子買賣,能掙一點是一點,反正她虧不了就成!
南錦屏對她笑出了一口小白牙:「媽媽說得是。」
春娘子挑眉,「行了,好好養著,媽媽明日再來看你。」
待人走後,醜丫頭明顯放鬆了肩膀。
南錦屏站了起來,「我是不可能等著那個什麼狗屁貴人來的,醜丫頭,你想不想走?」
「這種地方,你就算臉再怎麼不收拾,可身段在這裡,也還是不安全的。」
聞言,醜丫頭鼻子一酸:是啊!自己都小心成這樣了,可這青樓里,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會被人摸上手的!
這上層的姑娘們還好說,除了那些貴人老爺,等閒人也唐突不了,可像她們這些底下的人,那就是被人糟蹋了也無處申冤!
想到這幾日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那些人,醜丫頭知道,今晚回去大通鋪之後,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便一咬牙,開口:「我娘在……病死之前,曾經告訴過我這青樓里有密道,是曾經……一個在這裡做活兒的工匠告訴她的,後來……」
後來的事南錦屏沒有多問,一個小女孩子想要跑出去謀生難上加難,而隨著年歲越大,怕是一個從沒出過青樓的人對外頭也會越加的恐慌。
可南錦屏現在需要密道信息,便悄悄湊近:「我告訴你,我其實天生巨力,上次沒有防備,只要能跑出去,咱倆就是在山上當野人,也不會餓死!」
說完,她視線落在博古架上的瓷瓶上,將其抱在懷裡,幾乎是沒廢多少力氣,瓷瓶便碎了一桌。
醜丫頭:「!!!!」
南錦屏見她心動,鬆了一口氣,「今晚可以嘛?」
醜丫頭道:「可以!這裡其實看著的人不多,能住這邊的姑娘都是搖錢樹,看得人多了,怕是姑娘們本身都不安全。只是出了這邊的院子,幾乎處處都有人把守,但是我知道——」
她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密道就在這邊的院子!在下人的茅坑旁邊,哪裡是擺放恭桶的,只要把上面的雜物拿掉,進去後再稍稍遮掩,等閒不會被人注意!」
她沒說的是,當年娘死了之後,小小的她曾經跑出去過,只是當時身無錢財,又人小腿短,心中生了怯,便又退了回來。
因而這些年心中時時後悔。
二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堅定二字,當下也不廢話,一個去廚房要了些饅頭,說防止夜裡肚子餓,一個耍小性子要熱水說是沐浴,又要花瓣香胰子的折騰,把外頭候著的丫鬟折騰的白眼亂翻,但還是要什麼就給什麼。
等到了半夜,屋裡不折騰了,丫鬟們鬆了一口氣,屋內的二人卻是紮緊了衣裳,綁好了頭髮,非常有默契的走到了窗邊。
「門口走不了,到處都是人,從水裡游過去,過了竹林就是下人那邊的茅房。」
醜丫頭小聲道:「這個時辰不會有人,不需要值夜的都跟相好的約在了小樓那邊廝混,正是合適!」
南錦屏知道,當初原主也是這麼跑路的,便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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