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審視的視線就挪了過來:「你該不會是有什麼瞞著你家姑娘的吧?」
女管事哭笑不得:「姑爺這說得叫什麼話,您儘管去後院看就是了,貨架上確實有些沒弄好,就勞煩姑爺了。」
南錦屏沒什麼意見,今兒出來就帶了兩個大力婆子和黃鸝,因而將三人全部喊上,叫她們在一邊坐著吃茶等,自己則慢悠悠的翻著帳冊。
等朱世賢跟女管事進了後院的庫房,門一關,女管事就卸下了那股強撐著的勁兒:「怎麼了你?我看你眼底都青了,是不是她為難你了?還是晚上心裡想著事兒沒休息好?」
在心上人面前,朱世賢一點兒都沒掩飾自己,臉色陰沉得厲害:「這南家就沒一個把我當人看的!不過你也別擔心,南氏脾氣大是大了點,你受些委屈忍忍,她這個人沒什麼腦子,等往後……我全部給你找補回來!」
女管事名秦妙靈,今年二十二,是個寡婦,當初正是南母逛街遇到她被婆家發賣,一時心軟將人買了回來,後頭見她又認識一些字,便派到胭脂鋪子這邊來,一步步的走到管事的地位。
而朱世賢今年也有二十了,兩家以前還是鄰居,後來秦家搬走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機緣巧合之下,倆人相遇了。
這中間不提也罷,總歸朱世賢從小到大的經歷在,讓他不喜歡那些天性單純又沒受過苦的女子,甚至還有些嫉妒她們。
倒是秦妙靈,出身一般,嫁人後過得又不好,偏還是個有手段有野心的,方方面面都符合他心中的點,一來二去之後,倆人就勾搭上了。
還覺得契合無比。
而這兩日,朱世賢一大早的人就失蹤,正是過來找她。
因而聽完了他的話,秦妙靈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倒是不怕受些委屈,就是她今年才十五,年紀輕,做事也沒有章法,我怕她一時衝動……」
秦妙靈在胭脂鋪子這段日子,她不是沒利用過自己往上爬,因而對男人很是了解。
這個昔日的鄰居看上她的就是有謀算有手段,欣賞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子,正巧她就是這種人。
不過男人嘛,再是欣賞,對女人的要求都依著一點——對他死心塌地,愛到深處不可自拔。
因而嘆了口氣,語氣中微微有些酸澀:「左右我嫁過人,不會對你有什麼要求,我就希望你……你能給我一個孩子,這樣你以後即便是嬌妻幼子在懷,我也不至於孤單淒涼。」
果然,朱世賢很享受這種足智多謀的女子為自己死心塌地,相比較那種糊塗蛋的愛,他覺得這種女人能給他帶來更多的成就感。
便仔細聽了聽院子裡的動靜,然後將她攬在懷裡,低聲道:「你放心,那個蠢貨什麼都不往心裡去,你最近喝藥好好調理調理,往後南家的一切,都會是咱們兒子的!」
秦妙靈聽他這麼說,心裡是既高興又警惕。
高興嘛,自然是男人把她放在心上,為了自己這個嫁過人的寡婦,他連髮妻都不顧,哪個女子會不心動?
可警惕也正是因為如此。
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南氏大家小姐出身,金尊玉貴的養了這麼些年,對他朱世賢又痴心不悔,寧願違逆家中的父母也要下嫁給他。更何況她還是南家獨女,身後帶著金山銀山,這般好的女子,若她是個男兒,娶回家之後不說把她當成祖宗供著,也得當成親爹伺候。
而朱世賢得了這般嬌妻,竟還如此薄情寡義……即便他的薄情寡義有一部分是為了她,可不能否認,他朱世賢更多的卻是為了他自己。
秦妙靈向來冷靜,也從沒指望著男人在情動時對她許下的海誓山盟有幾分真心。
就南氏那般的腦子,鐵定是鬥不過朱世賢的,遲早得出大事。
而她也正好從沒想過朱世賢的正妻之位,只要她能給朱世賢生個兒子,手中再分得一些錢財……反正這年頭笑貧不笑娼,跟著這般心狠手辣之人,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裡去,還是撈錢要緊。
能得一兒子,手中再攢下三兩個鋪子,要是南家兩口子出了事,那朱世賢過上幾年必然是要休妻另娶的。
自己趁著這個時候打出往日的感情牌,再央求一番,說想要帶著孩子去別處另謀生路,不耽擱他朱家娶好婦,說不定還能再得一些路費。
想到這裡,秦妙靈眼神暗了暗,從他懷中掙脫開來。
為了不叫自己行為太過突兀,她又上前一小步,將他衣領子整了整,袖擺拍了拍:「別這樣,女人對自己的男人占有欲很強,我……我能得你垂憐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奢想那麼多。可姑娘她到底嬌養長大,又對你痴心不悔得,怕是心中會敏銳一些,咱們可不能露了痕跡。只要你心中有我的一小塊地方,我不會跟她爭搶的。」
朱世賢長長的嘆了口氣:「這輩子認識你,我便是死,也無憾了!」
沒有哪個男人對這種女子會不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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