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蹲下身子,胡亂的用手扒拉那些石塊。
突然,那堆石頭動了動,然後猛然爆開。
花雅灰頭土臉從一堆碎石中爬出來,抖落滿身滿臉的髒污,而小孩早已在石碓炸開前,遠遠躲到了一塊巨岩後。
花雅垂眸,目光輕掃過狼藉的山洞,而後悠悠落在小孩藏身的那塊石頭上。
「出來。」他黑著一張臉,寒氣森森道。
小孩身子抖了抖,扶著石塊的小手一緊,竟是將那堅硬的岩石生生摳下一塊來。
「聽話,過來。」花雅又重複了一遍,半晌見仍舊沒有半分動靜,沉著臉自己邁了一步。
小孩感受到危險氣息的逼近,頓時面色一變,下一秒,又幻化成了一把扇子,朝著空中飛去。
「孽障!」花雅沉聲一呵,也跟著飛身欺上。
那靈扇隨著他的追逐左閃右躲,一時化作飛鳥、化作石塊、化作草木……但饒是千變萬化,卻騙不過他家尊上的火眼金睛。
花雅最後從乾坤棋局上的一顆白子中將他捏出來,一舉逼其現出了原形。
「尊,尊上饒命,我不是……不是有意的!」扇子用靈識哆嗦著求饒道。
「早這麼著不好了嗎!」花雅彈了彈扇身,語氣輕飄飄的,卻透著逼人的寒氣和威壓,「現在認錯,可是遲了。」
靈扇聞言,瞬間抖如篩糠,扇身越顫越快,最後竟是一個激靈化作柄利劍,脫手朝著花雅飛射而去。
花雅心下一驚,忙的側身避開,尚未鬆一口氣,只覺下身一涼。
他眼中閃過一絲呆滯,半晌緩緩低頭看過去。
下.身那條本就殘破的底褲軟塌塌掉在地上,兩隻修長白腿在風中凌亂。
堂堂龍族之尊,竟是被自己煉出的靈器挑斷褲腰,光天化日之下遛了回鳥兒。
花雅是真的惱了,惱羞成怒,怒不可遏。
他一手飛快的將褲子提起來,滿臉黑線的看向空中那飛來竄去、不停變換的東西,抬指捏訣,激射而出。
失控的靈器被一舉擊中,瞬時猶如斷線之箏,跌落地上再次變回了原型。
「讓你躲,本座讓你躲,嗯!」龍尊提溜著褲子走過去,抬腿狠狠將那扇子踩了兩腳,又一下踹飛出去。
靈扇跌在牆上又彈出老遠,最後一動不動落在牆角,徹徹底底裝起死來。
花雅撇了他一眼,嘴裡冷聲斥道:「孽障,下回再敢如此,本座定將你回爐重造!」
靈扇嚇的扇身顫了幾顫,連帶著周身光暈都盡數斂藏。
花雅喘了口氣,靜下來時,突然覺得體內一股異息亂竄,仿佛狂風席捲,直要將他五臟六腑都撕絞碎裂一般。
他一手按住胸口,心中默念清心咒,也不知過去多久,等那股不知名的黑氣終於沉定下來時,花雅身子一晃,扶著身後的石壁滑坐在地上,當即噴出一口血來。
靈扇嗅見血腥,輕顫了顫,小心翼翼的飛過來。
花雅靠坐在牆壁上,一張臉慘白,嘴角帶著血絲,額頭又布滿冷汗,一灘鮮血染紅了坐下的石台。
靈扇在空中焦急的轉了幾圈,變成孩童模樣跪在花雅跟前一連聲的詢問:「尊上,尊上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說話間,那軟糯的童音已是染上了哭腔。
「閉嘴,吵死了!」花雅掀開眼皮淡淡掃他一眼,眼白處爬滿了鮮紅的血絲,「本座還沒死呢,嚎什麼喪,娘的,費了半條命才煉出來,怎是這麼個蠢物!」
小孩面色一僵,頓時止住了哭泣,只是眼角卻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
花雅歇了口氣,用靈識從納戒中取出個白色玉瓶,然後胡亂撕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為本座上藥。」
小孩從地上撿起瓶子,笨拙的扒下瓶塞,卻在看見花雅胸前的傷口時,一下呆住了。
從左腔一直到腹部,深可見骨的一道傷痕,還在汩汩的往外流著血。
他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就在數十日前,尊上就是當著他的面,用身上最堅硬的炔鱗破開胸膛,從這裡面取出了自己肋下一塊龍骨。
而那塊龍骨,現如今成了自己的真身。
尊上是龍族裡血統最為純正的龍尊,按理說這傷怎麼也該癒合了的,一定是……一定是因為自己,才讓這傷又崩裂了。
「愣著幹什麼,還要本座教你?」
小孩身子一震,迅速湊過去,將那玉瓶里的靈液倒在了花雅的傷口之上。
他跪在那裡,看著尊上神情微松,轉而緩緩沉睡過去,笨拙的抬起袖子給對方擦了擦臉上的混雜著血跡的汗珠。
過了一會兒,小孩化出原形,懸在空中展開扇身朝著花雅輕輕的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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