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郎說笑了,孤怎舍怪罪與你呢!」噬月抬手,輕撫過鬢邊一縷青絲,繼而嬌柔的依偎在顧蘅身上,「既是顧郎的徒兒,那便也是孤的徒弟,一家人豈說兩家話,先前的誤會,也便勿需多提了。」
她說著,翻手化出兩枚青色藥丸,「服了此藥,凝神運靈三個周天,毒便可解了。」
顧蘅並未過多猶豫,接過之後,便要讓花雅吃下去。
就算不是真的解藥,情況也不會再比身中抵死光陰更為糟糕了,此時此刻,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花雅卻是抿著唇,將臉扭向了一邊:「誰是這女人的徒弟,師父您為何,為何要……」言語至此,卻是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憋了半晌,生生憋紅了一張臉。
這是他的師父,他一生最為孺慕和敬仰的人,此刻竟被一個佻薄女子如此輕瀆,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顧蘅大抵也能猜到他的心情,一時放軟了語氣:「其餘事情今後再說,乖,先將藥吃了。」
花雅聽著他輕柔的話語,頓覺鼻頭一酸,師父他,已經多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了,似乎上一回這樣,還是十年前,因為自己練功受了傷。
恍惚中,他不自覺的張開口了,將男子指尖的藥丸服了下去。
顧蘅又為他把了一次脈息,感覺到他到情況有所好轉,轉而將剩下的一枚藥丸餵給搖風吃了。
不出片刻,他們便感覺到靈台內極速消逝的靈力終於安定下來,花雅凝神平靜了一下,低聲問顧蘅:「師父,您為何與這女人在一起,可是她威脅了你?」
「為師所尋之物,在她手中。」顧蘅沒有像花雅兒時一般,很多事情不與他說,而是低聲給了他個言簡意賅的答案。
花雅瞬間明了,雖說心裡仍舊有些不平,但終於沒再多說什麼。
「顧郎,隨孤回宮吧,孤要宴請兩位小友。」女子親昵的抓住顧蘅的手,如是說道。
身後十尾鳳嬌與一眾宮侍見主上已全然忘卻了一開始的來意,卻不敢多說一句,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只是她們不敢說,蝶君卻沒有這種顧及,鳳臨一聽蝶王非但沒有處置幾人,還大擺宴席招待,當即傷也不顧,拎著自己的鳳翎劍便殺了上來。
犀利的劍鋒直刺花雅面門,但尚未靠近,便被打落在地。
鳳臨回頭,不敢置信的看向王座之上的女子:「王姊,你——」
噬月收回手,道:「這是孤的貴客,不可無禮。」
「什麼貴客,他們害了凝兒,還殺死了十二蝶使,王姊非但不予怪罪,竟還奉為上賓,如此做派,豈不讓一眾族人寒心?」
「哦?」他說的義憤填膺,雙眼都赤紅起來,但是女子卻不為所動,一雙美目淡淡掃過當場,「孤讓眾卿心寒了嗎?」
「臣等不敢,主上聖明。」被她看過的人,皆紛紛垂下頭來,忙表衷心。
開玩笑,就算真寒了,那也只能憋心裡,誰敢表現出來,除非是不要命了。
現在的蝶王早已不是當年的性子了,雖然平時看著一團和氣,但誰不知道她最是喜怒無常,上一秒笑如春風,下一秒保不齊就風雲變色,手染鮮血了。
作為看著蝶王長大的大護法十尾鳳嬌,在心下默默嘆了口氣:哎!若不是那人,主上她……也不會變成這般。
「王姊又何必如此,她們自是不敢多說什麼,可她們不敢,鳳臨卻不得不說,為了一個男寵,王姊連族人性命與姊弟情誼都枉顧了嗎?」
第22章
「王姊又何必如此,她們自是不敢多說什麼,可她們不敢,鳳臨卻不得不說。」鳳臨來之前便聽宮侍說過,那紅衣少年是蝶王新寵的徒弟。他舉劍指著顧蘅,「我王您瞧清楚,這人不過與弒劍子有幾分相像罷了,可就算再像,他也不是那人……」
「住口——」噬月面上漫不經心的表情,在聽到他後半句話的時候,一瞬間破碎了。
「呵,住口?王姊不讓鳳臨說,鳳臨今日偏要說。」男子拔高了聲音,一字一頓道,「劍子已經死了,三百年前就死了,王姊應該還記得他是怎麼死的吧?人活著的時候,不知珍惜,死了卻又做出這些事情來,有什麼意義呢?您如今,果真要為了這個替身,一個男寵,連姊弟妹情誼與族人性命都枉顧了嗎?」
「你說誰是男寵?」花雅起初雲裡霧裡,但聽到後面,猛地一拍桌子,從牡丹蒲座上站了起來。
「怎麼?」鳳臨挑著眼角,語氣輕蔑而不屑,「本君說的有錯嗎,以色侍主,不是男寵是什麼?更可笑的是,還不過是個替代品,呵,可笑,可笑至極,哈哈哈……」
花雅眼神一沉,周身驟然迸射出凜冽的危險氣息,他抬起一隻手,寬袍廣袖無風自動,竟是直接將鳳臨擊到了御園中那棵火紅花樹的樹幹上,當場又噴出一口血來。
花雅提了提衣擺,一步一步朝著跌在樹下的男子走去,他抬起手,語氣輕緩卻攝人:「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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