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風張了張口,尚未說出話來,卻是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怎麼還哭了」花雅愣了愣,抬手為他將那淚水拭去,心裡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了,故而將人欺負哭了。
搖風緊緊的抿著唇,努力想要將那激動的情緒壓下,然而出口的話語卻仍是帶了抑制不住的顫抖:「尊上為何,為何如此」
「你說為何」花雅反問。
搖風與之對視了幾秒,便有些受不住的閉上了眼,看起來儼然是一副被逼到了絕境的,無措至極的模樣。
「本座何曾對旁人如此費心,你在本座心裡,終是不同的。」花雅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又續道, 「本座既然說過要與你相伴一生,便絕計不會出爾反爾……本座在這漫長的生命里,從未對什麼人動過心,可是搖風,你知道嗎,本座愛你啊!」
搖風身子一僵,詫異的睜開了眼:「您,您說什麼」
花雅眼底的愛意如水,像要將搖風整個人都溫柔的包裹其中;又似墜了漫天的星光,要為他驅散心裡所有的晦暗與彷徨。
「本座愛你,永遠不會放你離開我的身邊。」他一字一句的說,似在許下一個誓言。
搖風呆了許久,訥訥的問道:「這……這真的不是夢嗎」
「本座的小搖風啊!」花雅被他傻傻的模樣弄得心中失笑,便也真的低低笑出了聲,他抬手輕點一下了對方高挺的鼻尖,道, 「自然不是。」
搖風被他出口的話與那溫柔的動作弄得面上一熱,紅暈瞬間蔓延到了耳後根:「尊上怎麼,怎麼如此喚我」
花雅還硬著,瞧見他這人面桃花的模樣,頓時又長大了三分。
「你是本座的,本座愛如何喚你,便如何喚你,搖風,小搖風……」花雅霸氣而略顯無賴的說道,下一秒,便整個覆了上去。
兩個分離數月的人,就像乾柴遇到烈火,很快便燃起了滔天的烈焰。
從起初的壓。抑到後來的激烈,無所顧忌的幾乎讓兩邊的房客都無法入眠。
雙人的木榻被弄得搖搖晃晃,吱呀作響,銀鉤掛起的青羅斗帳在那陣震顫間難以支撐似的落了下來,緩緩斂去滿室的春。光。
這一場堪稱久別勝新婚的情事,一直持續到了後半夜。
及至尾聲,搖風幾乎再一次失去了意識,可饒是如此,他卻依舊緊緊的抓著花雅的手。
花雅只是動了一下,搖風便立馬睜開眼睛:「別走。」
花雅笑了笑,道:「本座不走。」
「尊上。」搖風看了他一會兒,又問,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花雅沒想到事已至此,他竟然還是如此的不安,心裡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同時還有些內疚。
——終是自己平日裡對他太過疏忽,才讓他如此吧!
花雅低頭在搖風眼皮上落下一吻,道:「不是夢,安心睡吧,本座保證,待你明日醒來,本座必然還在你身邊。」
搖風被他吻的閉了閉眼,情緒漸漸平穩下來,過了一會兒,總算是安穩的睡了過去。
花雅抱著搖風躺了半晌,給他施了一個禁制,方才輕輕的起身,他先為搖風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身體,然後盤膝在床的外側坐下。
身上的衣袍雖然凌亂,但還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身體,唯有一雙白皙而肌肉線條完美流暢的長腿從袍下露出。
花雅解開外袍,裡面白色的中衣竟是暈染了一塊紅色。
他只是眸光頓了一下,便又面不改色的繼續解下去。
當那胸。口終於再無遮擋的袒露在燈火下時,展現出一道寸長的疤痕,那疤痕中間已經裂開了,正在汩汩的往外留著血。
花雅從納戒中取出一瓶傷藥,一手撐著床榻微微後仰身子,將藥粉撒了上去,簡單的做了包紮,然後徒手一拂,便將那繃帶連帶著傷口憑空斂了去。
不過這只是一個高階的障眼法,並不代表著他這傷真的就不存在了。
花雅祭起一簇靈火,將那被血染紅的衣裳化成了粉末,然後重新換了一身中衣,不過這次卻是玄色的,這樣的顏色,即便再流血,也不易瞧出來。
這世上,最堅硬且靈力最為強盛的東西,便是高階龍族修者體內的一根玲瓏肋骨,花雅當年為了創造一柄驚世駭俗的靈器,而自取了一根,如今換了一個身體,為替愛人重塑真身,延續壽命,又取了一根。
其實當日離開,尋找恢復身體的靈藥是一方面,但更為重要的是,花雅不想讓搖風察覺出他身體的創傷——第一次的時候,搖風尚且懵懂,並不能深刻的體會,可就是這樣,他也記了這許多年,更何況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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