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當今登基不過半年,聽說也是腥風血雨的上位,且丁家有人做官,丁夫人又是丁家的外室女……關好在車廂里搓了一把臉,心裡一咯噔。
大意了,本以為嚴家就是得罪了人,沒想到還扯進了奪嫡之中,這玩意兒可是要連累九族的。
她甚至開始琢磨著要不要趕緊的戴罪立功,像她這樣本身就是苦主再大義滅親的話,只要苟住一條命,哪怕流放呢……
她紅著眼抬頭,憑實力表演了一番何為滑軌,「原來如此,我就說夫君怎會看上我一小小的孤女。」
外頭人道:「陳姑娘不必憂心,你也是苦命人,如今有貴人做主,又何愁不會為親人報仇?且我來前也知道陳姑娘的義舉,天子聖明,定不會傷及無辜。」
關好立刻感天動地,一副恨不得剜心表明立場的姿態:「天子聖明燭照,可民女不能腆著臉說什麼義舉,雖這些錢財都是我掙的,可到底依靠了嚴家之勢。」
她抽噎一聲:「有了天子才有安穩的天下,若是叫天子因一小女子叫人非議,那民女萬死難辭其咎。」
來人嘆道:「陳姑娘不必如此,若你信得過,屆時可改名換姓,後半生無憂。」
她搖搖頭:「我是我爹的女兒呢,他就剩我這唯一的血脈了,怎能改名換姓?」
原主是要染頭的,誰知道離婚了會不會任務失敗。
「敢問大人,嚴家人的下場……會如何?」
來人臉上泛著冷意:「若證據確鑿,嚴守文夫妻自是斬首示眾,家產賠償苦主後回歸國庫,嚴家長子雖沒直接參與反王一事,可其也欺男霸女間接害了人命,因而判其重打三十大板,永世賤籍,流放嶺南。」
「嚴家主支余者,若身無罪孽,皆賤籍遷往嶺南,若有功勳,子孫可贖出良籍。」
「賤籍人口由官府發賣,陳姑娘倒是可為良籍,途中不用看管,可驢車前往。」
關好若有所思,這皇帝看著還湊合,沒搞連坐砍頭那一套。
她垂了眼,又抬頭堅定道:「為報家仇,民女願大義滅親!」
為了任務,我願意去嶺南跟猴子搶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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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暮色籠罩,關好這才結束一天的行程,打算回嚴家。
她靠坐在軟墊上,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手指在小几上點了點。
正思索著,外頭的車夫敲了敲車廂門:「姑娘,嚴家到了。」
車夫是丹丹採買的,關好出來後讓人帶他下去,吩咐道:「往後我出門你跟著就是。」
嚴家的人她用著不放心。
正說著,大門處傳來響動,就見嚴沐齜牙咧嘴的坐在輪椅上,叫人推著出來。
見她看去,嚴沐眼中閃過一抹欣喜,道:「真真,你回來了,我可等了你好久。」
嚴澤跟在身後,一臉的無奈:「大哥,我說了嫂嫂出門是有要事,你為何就是不信?」
嚴沐冷哼道:「你嫂嫂要辦什麼事,會叫你知道?」
關好看嚴沐已經差不多把自己給攻略了,眼神閃了閃,上前接過輪椅,邊推著他邊道:「你也別怨小叔,我今日著實是愁得慌。」
見此,嚴沐眉頭一皺,用眼神示意身邊人後退,嚴澤也很識趣的沒有靠近。
他趕忙道:「你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嗎?你說說,我給你想想主意。」
關好看了他一眼,抿嘴,好半天才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樂意,可你瞧我白日裡可有和男子接近?我昨晚那般委屈,也是為了咱們以後,位列仙班……從來都是不容易的。」
她輕嘆一聲:「我也就罷了,本就有底子在,可你是我丈夫,我又如何忍心到時候與你鴛鴦別離?」
聽了這話,嚴沐立馬就慌了:「我都這般不容易了,難道還不夠嗎?」
人殘了,綠帽子也戴了,這還不夠?
關好搖頭:「世上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遠的不說,單就宮裡的太監們,哪個是容易的?」
「所以呀,我也在發愁要你如何立功,如何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屆時好叫上天願意接納你。」
聞言,嚴沐心中一沉,勉強扯了嘴角:「你這說的,我如何有罪孽?」
「嚴家。」
關好定定的看著他,「嚴家魚肉百姓,作惡多年,難道你真的不知曉?」
嚴沐被她看得心底發慌:「那可是我的血脈親人呀!」
「那些被你家糟蹋的人,也都有血脈親人。」關好不再看他,「罷了,你若不願,到時候我在天上等你就是。」
嚴沐:「……」
你在天上等我?
你TM的真會等我?
想到自己近來遭受的迫害,嚴沐就算信了她會等,心裡也是不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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