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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尤拿起上面的裁紙刀,慢慢把內刃推出。

刀鋒的寒光離手腕那麼近。

她克制住想要傷害自己的邪念,劃開了包裹的封條,不織布袋子把裡面的東西保存的很好。

兩個本子,是夏亦可留下的。

就像餐廳打來的那通電話,都是她與世界訣別的遺書。

*

夏亦可的葬禮,她還是去了。

k開車,她坐在副駕駛,隔著車窗遠遠地看了一眼。

夏亦可離開時很痛苦,冠心病發作,偏偏救命的那瓶藥被惡作劇似的留在了學校里。天氣很冷,又是周六,她躺在地板上,整整一天才被發現。

她在外地工作的爸媽連夜趕了回來,由於常年的不聞不問,在警察調查的那一刻甚至說不出她的門牌號。

「她是你朋友?」 k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夾著煙。

白霧順車窗的縫隙飄出去。

冰尤被打斷思緒,看著冰天雪地的室外,她的墓碑旁只圍了零星幾個親近的人,而這些身影都不能勉強連成一個圈。

她把憤苦咽下,心中騰起火苗。

「不熟,現階段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

她面容寒徹,如法炮製了自己曾經最痛恨的話。

傳進k的耳朵後,他把煙丟出了窗外,眼底不知道是讚許還是嘲弄,笑意深沉:「你知道的,只要夠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冰尤轉頭對上他的眼睛,眼波平靜又柔和:「我想讓她安安靜靜走,最好沒有人知道。」

彼時的西華還是她沒有涉足的土壤,突然的波動會讓裡面的人有了戒心,對後面的計劃很不友好。

另外,她是真的想給她清淨。

「成,那你想要他們怎麼以為?」

冰尤把髮絲捋到耳後,眸子看向在音樂中獻上鮮花的人們。

「倫敦,就說她去倫敦了。」

去她執著的泰晤士河,去一個沒有紛擾的地方。

k點點頭,給車著火:「就算你不說,她的死也會有人幫忙壓下去,這個好處先不算你欠我的。 」

冰尤對他的話不是很懂,也沒力氣深究,只是乖順地頷首。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釀造著情緒也逐漸失控。家屬們哭成一團,夏亦可的媽媽更是要暈厥一般地倒在別人懷裡。

音樂下的巨大詠嘆。

k繫上安全帶:「冰叔叔前一陣讓我幫忙給你選合適的學校,你怎麼想?去西華?」

「先不了,」她呼出一口氣,「在附近隨便找一所吧。」

「確定?」

冰尤沒再回答,沉浸在窗外的場景里。

遠處,停在枯樹下的車滅了火,車門打開,男人邁下了車。

黑傘遮住了大半個身影,狂風上浮時吹起傘沿,露出的金髮就像當天的盛雪,悲愴,克制著澎湃的悔恨。

他太高了,以至於夏亦可的父母失控地撲向他時,他穩穩接住了所有捶打。

那一下下,痛徹心扉,他如數承受著,手臂環在他們身側。

雕刻似的側臉並不能完全窺探清楚,但冰尤知道,那是一張足夠招眼的臉,氣質也非比尋常。

她透過車窗遙望著,試圖從舉止中分析出什麼。

可乘坐的車子已經啟動,逐漸駛離了那片傷心地。

第49章

月考成績下來時, 西華浮光躍金。

人工湖附近的大路上,落葉層層交疊在一起,如夢似幻的畫面讓人短暫忘卻了即將迎來的寒冬。

主樓樓梯傳來參差的腳步聲,夾雜著男生間的閒聊。

「換誰誰干啊, 我是來上學的又不是來掃葉子的, 哎, 還有沒有天理啊?」

一群人來回勾肩搭背地推搡著,掃把胡亂拿著,誰都沒拿男生的話當回事,反倒是臉上洋溢出的笑不像演的。

付競澤走在幾人前面,手上的骨節因為長時間的室外清掃有些泛紅。

他攥拳朝上面呼了口氣,單手摩挲著發熱,戒指也碰在一起發出脆響。

「反正明天要是再說下去,小爺我可不幹了!」

男生撂話似的掙開勾著肩膀的手,向樓梯上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態度,接著轉身奪過了付競澤手裡的那把清掃工具。

他正不想拿,勾唇看著男生從身後衝上了二層的最後一階,雙手各舉一個掃把。

笑聲一片。

男生見此玩的更歡,俯身彎著腰,全神貫注地盯著反光的瓷磚。手上的工具也變成冰球裝備,不斷在地上摩擦。

認真勁上來了,還不忘問逐漸跟上樓的人:「怎麼樣付少,就我這技術,玩冰球怎麼也能混個主力吧。」

「隊名我都替你想好了。」

他邁上最後一個台階,抄兜站在男生身邊,制服筆挺利落。

「說說說!」

在眾人焦灼期待的目光下,付競澤把男生翻起來的衣領壓了下去,在上面輕輕拍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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