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是剛剛血拼完,心情大好。
付競澤別開視線深出一口氣,然後認命地轉頭,踱步走向斑馬線,緩慢向對街移動。
兩人相□□頭,各懷鬼胎。
「很少看付少帶女孩出來購物啊。」
彌枝還嫌他事不夠亂,帶著攪和的語氣撥了下耳垂。
付競澤抬眸,目光被迫聚焦在她那副異形金屬耳環上。
似笑非笑。
「你自己來的?」他沒接茬,點了根煙。
「怎麼,付少害怕我把今天的事告訴冰尤啊?」
她改成單手撐著路燈,用力把購物袋向上提了提。
付競澤輕笑幾聲算是回應這個不太好笑的笑話,煙在肺里走了一輪。
安靜了半晌。
彌枝折回的臂彎擋著太陽,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和冰這樣冷戰,明天她畫展開幕,你還去嗎?」
「誰跟你說的我倆冷戰?」
「朋友圈啊。」
她單從兩人莫名其妙的動態就品出一二,笑容燦爛地足夠把人灼傷。
付競澤吸了口煙:「去。」
身後的馬路駛過幾輛轎車,鳴笛聲驚起樓沿上的一群飛鳥。
彌枝把墨鏡戴回到臉上,身體也從路上脫離開。
她靜默許久,直到他把菸灰彈進垃圾桶。
「之前跟你說要追冰尤,其實是開玩笑的。」
付競澤沒接話,看著路邊的車走神兒。
「但是。」她話鋒一轉。
「現在跟你說要追她,是真的。」
他微微仰頭吐出白煙,從鼻腔哼出笑。
彌枝會玩真的他一點不意外。
開玩笑這個理由頂多能瞞過冰尤,但瞞不住高中時就知道她脾性的付競澤,再過段時間,保不齊連冰尤都瞞不住。
「輪不到你,也輪不到我。」
付競澤說完便轉身要走,沒對她解釋任何多餘的話。
彌枝嘴唇微張,馬上就要把問題脫口而出。
街角處傳來的女聲清脆。
降落在地上的白鴿再次扇動起翅膀。
「姐!我好不容易來次英國,你就不能認認真真,好好地給我拍幾張照……」
匆匆走來的彌音略顯著急,裙子上的裝飾絲帶隨風擺動,手裡握著一杯街邊買來的咖啡。
看到姐姐,又看到幾年不見的付競澤。
把沒說完的「嗎」卡了出來。
*
冰尤的畫展開幕沒有循規蹈矩。
而是選在了繁星籠罩的晚上。
她說夏天的白日很長,要等天完全暗下來,需要百分百篤定的耐心。
就像藝術慈善這條路,她走的不算輕鬆。
開幕會的主場在倫敦一家不算大的畫廊,是她和幾個朋友一起投資的,也是初來乍到時的落腳地。
由於業內也很愛給她貼天才的標籤,加上前一陣的藝術節,冰尤的幾幅作品反響很好。不到傍晚,畫廊門口就聚集了許多鍾愛慈善的名流。
中世紀門廳的草坪上,人影憧憧。
幾幅油畫掛擺在圍欄的花叢中,在黑夜裡也難掩光芒。
除了拿到邀請卡的付競澤和彌枝,連帶著混進來的還有海釣結束的Bryce ,以及旅遊半路來湊熱鬧的彌音。
角落裡,放滿各種杯子蛋糕和曲奇餅的長桌旁,Bryce把偷偷拿起來第五塊餅乾塞進嘴裡。
邊咀嚼邊躲在小山似的香檳塔後面。
彌音一身裸粉色,站在姐姐旁邊多了幾分靈動。
她看了眼長桌旁躲閃的身影,低聲呢喃。
「我要是帶他來的朋友,臉早就丟盡了……」
彌枝淡淡一笑:「付競澤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倒是。
她聽過後看向兩點鐘的方位,付競澤穿著很襯他的黑絲絨禮服,把盛氣凌人的獨特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他輕輕舉起酒杯,在一群年長很多的英國人間遊刃有餘地交談。
付競澤從不怕身邊人玩太過,因為他玩得起。
看到彌音眼裡久違的空蕩,兩張相似的臉重疊在一起,彌枝煽動了下睫毛。
院子裡的幾盞燈球忽然暗了下去。
只留下了最前面台上的一束冷光燈。
寂靜夜空中繁星閃爍,所有人的心穩穩落在了柔軟的位置。
「開始了。」彌枝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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