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姜紫蘇拍拍手。
之後杜若來拉她的手,嗔怪時間耽誤久了中午又回不去,臨走前,杜若還對玄露叮囑:「這裡的靈草有的效用相衝,可別亂吃。」
一大一小漸漸遠去,依稀還能聽見兩人笑鬧的聲音,玄露看著她們的背影出神了許久,才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芥子。
忘憂峰的弟子都如此友好熱情嗎?
剛剛的情形,仿佛與她當年來忘憂峰求藥的時候重疊了。
那時沈宴淮身受暗毒,卻因修為突破加劇了毒素生效,整個人陷入昏沉。而恰逢問劍峰主閉關,大師兄遠行,身邊又無地位足夠高且能依靠的熟人,要想拿到靈丹妙藥,最快捷的辦法只有來專。制靈丹的忘憂峰。
但忘憂峰弟子大都喜歡專心做自己的事,不太與其他峰往來,玄露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可她只能一試。
於是,她摘掉刻著名字的玉牌,在那個和煦的午後飛到忘憂峰,急迫地選了個正在煉丹的弟子居所闖了進去。
那弟子看見她時十分茫然,但看她撲向丹爐後又變得慌張,連忙起身過來驅趕,還提高了聲音道:「這紫金爐比平常的爐子溫度都高,裡面煉的還是赤火丹,你不要命了?」
她一聽,那還得了,赤火丹可解百毒,正是她需要t的,因此更加猛烈地去撞擊丹爐。
正如那弟子所說,丹爐滾燙,燙壞了她一大片羽毛,但那時已經迫切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她一點也不在乎。
弟子慌亂極了,拿起身旁的蒲扇跑過來攆她,玄露這才發現他腿腳不太靈便,像是有點瘸。
不過丹爐還是被她撞翻了,露出裡面赤紅如火的丹丸。
她想叼起一顆就跑,可才從丹爐里出來的赤火丹渾身都燃著滾燙的火焰,她毫無辦法,只能看著干著急。
沒想到,那弟子讀懂了她的想法,看著她問:「你需要赤火丹?」
玄露連連點頭,便看見弟子用特製的絲絹將其包起來,又用繩子打包好,掛到她的脖子上。
他說:「我雖不知你拿這丹藥所為何用,但你一定很急切吧……好了,我不跟別人說,你快走吧。」
她深深地看了那弟子一眼,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那天之後,她與那弟子的逐漸有了交集。
「初次是赤火丹,上一次是補血丹,這一次是生骨丹,你到底是去幹什麼了?」那弟子數著與玄露見面時都被討去了什麼,但還是每次都把她要的丹藥拿出來。
玄露赧然地晃了晃腦袋,內心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沒想到,那的確是最後一次……在清蘊宗上的最後一次。
因為等她再次見到那弟子的時候,是在魔界。
那時候她才知道,這個好心的忘憂峰弟子,是同沈宴淮一年入峰的人——容煦。
哪怕現在回想起來,玄露也驚嘆於對方的柔軟與大膽。
金丹期以下的弟子私自送出上品及上品以上的靈丹,是違反峰規的做法。倘若容煦與沈宴淮是同一年來的,那必定沒有超過築基。
兩年內從鍊氣到築基再到金丹的修士,清蘊宗唯沈宴淮一人。
斷開回憶,玄露繼續在山頂觀望,試圖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奈何沒有。
她從上午蹲到下午,也沒見到一個人影,只好一邊探查一邊飛回了落瀑閣。
她也不擔心容煦會在晚上遇險——忘憂峰為確保弟子安全,也不允許低修為弟子夜晚出行,有些只在夜間開花的靈草更是被特意培植起來,統一收種。
落瀑閣里,沈宴淮對早出晚歸的玄露端上飯食,沒有任何過問的意思。
在他看來,玄露之前就會抽空出去打個逛,如今得以清閒,出去玩一通也很正常。
總之,無論如何都不會耽誤他與小鶴培養感情的。
今夜月明星稀,沈宴淮對玄露招了招手,補上今日的梳羽。
但今日不與從前一樣,羽梳在鶴羽表層輕輕掃過,少年的指尖也在上面慢慢摩挲。
玄露抖了一下,但見沈宴淮神色沉靜未變,也漸漸放鬆下來……
被夏夜的暖風吹拂著,玄露閉著眼想,明日她再去看看,一定要蹲到為止。
……
很快,沈宴淮發現了問題。
玄露早出晚歸不止一日,而是日日皆是如此,他也曾跟上去過,但玄露除了繞著清蘊宗飛上一圈,再去忘憂峰呆著,也沒什麼別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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