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好劍。」他讚嘆道,隨即挑了挑眉,「正好,我也用劍。」
沈宴淮抬頭,看到陵子游腰間被暗藍色布條層層包裹的劍柄。
陵子游:「不若用劍比試一番,我若贏了,我便帶走小九。」
沈宴淮:「倘若你輸了?」
陵子游立刻道:「我輸了,保准再不來打擾你們,也會為這段時日的叨擾道歉。」
沈宴淮輕笑了笑,淺色的眼瞳平靜明亮,「可小鶴不是物品,怎可以一次比斗決定她的歸宿?」
這話著實讓陵子游愣了一下,看向沈宴淮的目光愈發複雜。
如此心如明鏡的人,卻偏偏是個變態。
但他更不能將小九不管不顧置於險境,道:「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說服她。你只說比不比?」
沈宴淮拭劍的動作緩緩停止,指尖從劍脊上輕輕划過,引得一聲嗡鳴。
「比。」
……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玄露發現沈宴淮一大早就不見了。
她納悶地在落瀑閣內外找了一圈,鶴群都整整齊齊地在外找零食,屋內也整整齊齊地被打掃乾淨,唯獨沈宴淮不見蹤影。
能到哪去……?
最近御靈峰主沒有講學,修習的鶴陣也告一段落,更沒有下山的任務,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玄露掃視四周,從這裡,只能看到漫山遍野的融綠與花叢,偶爾瞥見幾個御物飛行的弟子。
久違的不安出現了。
聯想到沈宴淮動不動就在眼皮底下出事的習慣,玄露當即拍拍翅膀起飛,決定出去仔細找上一圈。
另一邊,陵子游約沈宴淮來到了御靈峰一處空曠無人的山頂。
「我特意選在你所在的御靈峰,算照顧你吧?」陵子游站在高聳的崖邊,眺望了一會兒遠處的風景,才回頭道。
沈宴淮不冷不熱,「若是師兄能把修為也降至與我同等水平,大概就算照顧了吧。」
陵子游哼笑一聲t,「放心,我與人切磋的經驗頗豐,知道什麼叫『點到即止』。」
比試地點沒選在問劍峰,一是他修為更高,選個沈宴淮更熟悉的地方比較優待;二是問劍峰到處都是弟子,若是瞧見他隨意與其他峰弟子比斗就不好了。
高處不勝寒,御靈峰山頂雖有日光卻並不溫暖,兩人遙遙對望,清風拂過他們的衣擺袖角,更顯飄逸若仙。
陵子游虛空一握,腰間長劍便驟然出鞘,主動鑽入他手中。
此劍寬長,自發淡淡金光,劍柄黑底金紋,劍格則是雕龍雲紋鑲紅玉之狀。龍嘯九天,威勢盡現,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此劍名為『淵骨』,長三尺四寸,是潛淵龍骨為基,再加以金石鑄就,是天下不可多得的一把好劍。」比試之前,陵子游以劍修的習慣介紹了一番自己的劍。
沈宴淮卻冷然道:「比劍就比劍,還說這麼多廢話作甚。」說罷,他抽出劍來,率先朝陵子游攻去。
沈宴淮出劍速度極快,陵子游瞳孔微緊,卻是勾唇笑道:「來得好!」也抬劍上去。
劍刃相抵,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陵子游發現與沈宴淮比試竟比自己想像中費力不少,不禁暗道師父看中的人果然不錯,這劍法,或許比問劍峰大多內們弟子都要精進。
但與他相比,這點水平還遠遠不夠。
陵子游又多發揮了兩分實力,可數十招下來,他隱隱驚異沈宴淮竟沒有落敗的趨勢,反而一直與他保持在一種相對平衡的局面。
怪事。陵子游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沈宴淮,心下卻是對找到一個能作對手的人興奮不少,他下意識又多用上一分實力,卻發現對方依舊沒顯露出任何衰弱的跡象。
真有意思。
陵子游的劍招又多了幾分凌厲,眉眼也微微壓了下來。
他倒要看看這位沈師弟真正的本事到了哪一步,藏拙?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用意?
思及此處,陵子游再不掩飾自己,他用上十成的能力,在下一輪搶占先機,率先攻了回去。
不遠處,尋到這邊的玄露已然看到了兩人。
在最開始看到他們的身影時,她抱著兩人可能只是切磋的猜測,等飛近了看,事實也的確如此。
但當她發現陵子游在下一刻開始毫不留情地攻擊時,一顆心咯噔提了起來。
別!
一聲鶴鳴,陵子游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他稍稍收了力道,確保這招會被接下後,餘光朝雲端瞥了一眼。
果然是小九。陵子游心底嘆息一聲,下一秒,他看見對面的身影一動,劍端的觸感變得極為不對,像是刺破血肉般的阻塞。
他愕然定睛。
面前,少年已被他的利劍從肋下刺穿,鮮血迅速浸染了衣衫,連帶著對方唇角也溢出一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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