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宴淮認真看了起來,指向其中一點,「我們如今在這裡。」
圖上,「留遠鎮」三字坐落在一個房子樣的圖案上。
「如若想去魔界,我們可以沿途向東,再向北……」
順著沈宴淮的指尖,玄露的目光一路追逐,身體也隨之倚靠過去,與他手臂貼在一起。
驀地,她感覺到沈宴淮動作就這麼僵住,聲音也戛然而止。
「怎麼了?」她追問,目光在對方臉龐上流連一會兒,試圖從他淡淡的表情下搜尋出強撐的痕跡。
難道是什麼時候受傷了她不知道?可她知道的也只有手心的那一道而已……
玄露神情中的擔憂已經十分顯然,那是沈宴淮前世經常睜眼便能看見的白鶴的眼神。
只是如今的情況……
感受到少女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遞而來,沈宴淮緊繃著身體,拿著輿圖的手指將紙張捏出深深的皺。他稍稍移遠了一些,轉頭又是少女純粹誠摯的目光。
「……小鶴,你離得太近了。」許久,他沉著聲音說道。
這話直接讓玄露摸不著頭腦,腦海中一瞬間閃過自己枕在沈宴淮膝上睡覺的情景、叼沈宴淮手中烤魚的情景、與沈宴淮依偎在一起取暖的情景……雖說那都是鶴的時候發生的,距離卻要比現在近多了啊。
但看沈宴淮如此嚴肅的表現,玄露忍不住也嚴肅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來:「近嗎?我們在落瀑閣的時候,不是一直都這樣麼?」
而且沈宴淮這一世還喜歡摸她,給她梳羽,要比上一世親近得多呀?
這毫無察覺的話一出,沈宴淮的表情隱隱變得複雜。
他從前與小鶴親近,是想讓小鶴也與他親近,可要是這般毫無男女之情的親近……他想要的,是小鶴明白他心意之後,予以的回應。
看著玄露直白的疑惑神色,沈宴淮深深地嘆了口氣。他似乎弄巧成拙,把自己給坑了。
半晌,他道:「小鶴如今化為了人形,自然要與別人拉開距離。」
玄露還是不懂沈宴淮在介意什麼,「可你不是別人。」
這該讓他感到高興嗎?沈宴淮失笑,補充道:「尤其是男人……男女有別,小鶴你化了人,自然也該明白這些道理。」
這個她肯定知道,玄露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沈宴淮,「除了你,我哪裡還與別的男人太近?」
當然有了。
沈宴淮看著面前的少女,唇角略略向下,他現在都能叫出那幾個人的名字。
但如今他怎麼可能特意說出來提醒,於是他只笑著道:「嗯,小鶴只與我一起就好。」
玄露狐疑地看了一會兒似乎話裡有話的沈宴淮,用目光示意輿圖,「繼續看吧?」
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否掉太偏僻、太無聊、太荒涼的地方後,玄露與沈宴淮挑選出了一條滿意的路線。
夜晚,玄露望著帶有帷幔的床頂,忽然出聲:「沈宴淮,換我睡床也是因為我化成了人的緣故?」
她福至心靈,好像忽然明白過來昨天晚上為何變成了對方睡榻。
別說,床真的比榻要軟一些,還比榻寬敞。
黑暗裡,只聽得沈宴淮一道嘆息,「t……小鶴,再不睡我們明天就趕不了路了。」
玄露相當有理:「沒事,我不用睡也行。」
頓了頓又說:「不過你還是快睡吧,據說人歲數小的時候晚上不睡容易長不高。」
沈宴淮:「……」
……
翌日從客棧退房,剛一出門,玄露便察覺到了與前兩天截然不同的氣氛。
整個鎮子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充斥著一股悲涼之感。
拐過巷子拐角,玄露便發現這感覺不是空穴來風,她看見漫天灑落的雪白紙錢,正隨著風飄向各處。
忽高忽低的哀泣聲一陣陣響起,玄露朝著聲音源頭處看去,瞧見一群披麻戴孝的人以袖掩面,哀哀慟哭著。
其中,站在棺旁的夏語蘭與她對上了視線。
女子眼圈微紅,頭戴白花,與旁邊兩個氣質華貴的中年人說著什麼,隱隱聽見那婦人哭著道:「語蘭,多虧有你,不然我兒屍骨都不能全啊……」
夏語蘭輕聲細語,「所幸鍾郎的心已經找回來了,我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雖然我未能成為鍾家的兒媳,但母親與您情誼所在,我以後也定會孝敬您二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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