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我家那個早些時辰去地里了,怕是要晚上才回來,能不能通融一下啊……」有人小心翼翼地過來詢問。
「自然可以。」玄露欣然答應。
原本她就是按時間強行分割的次數,往後延緩更有利於完成任務。
玄露一起身,沈宴淮便走過來收東西,於乾見了,也過來幫忙。
等把東西收回老婦人家裡,三人又忙碌了一番,將屋子清掃了一下。畢竟借住在別人家裡,多少不能太隨意。
於乾看著沈宴淮將屋內清潔得煥然一新,驚訝道:「你這祛塵訣可真熟練。」
甚至不能說熟練的程度了,簡直像把祛塵當循環大小周天一樣,他也算是愛乾淨勤打掃的人,還從沒見過隨手一指便能把浮灰除淨的。
「還好,」沈宴淮應了他一聲,「平日用得多罷了。」
玄露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回想了一下對方在落瀑閣時的確用得不少,也算是殊途同歸了。她將窗戶打開,躲開撲簌落下的灰塵,說了一聲:「沈宴淮,快來把這清理一下。」
沈宴淮立即走過去,乾脆得令於乾嘆為觀止。
老婦人給他們住的是兩個連著的廂房,大間套小間,玄露獨自睡在裡面,外間則讓沈宴淮於乾兩個人住。此時不是休息的時間,三人便圍在廳堂中的桌前,說起了毒瘴與治療的事。
「我搜尋過村子周圍,沒找到瘴毒的根源,想來是那魔修帶來的。」於乾道,「那魔修既然知道自己被發現,便輕易不會再回來。只要他不回來,這個村子的人就不會再遭受危險。」
玄露對此表示認同,越是低調搞事的魔修越是謹慎,這次一走,恐怕很難回來了。
「玄露姑娘,你的醫術實在厲害,我還從未見過能輕易把瘴毒祛除的人。」
聽到於乾的話,玄露神色一頓,「只是略懂皮毛罷了。」
於乾卻不信這話,少女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然相當有水準,並且他也想與之討論一番,以免未來再遇見類似情況無計可施,「我也略懂一些醫理,只是對祛毒一類不甚了解……我很想知道,如何知道對方中了什麼毒,又該用什麼樣的方法解毒?亦或是,如何分辨各種毒的效用?」
聽完這話,玄露陷入短暫的回憶。
從治內外傷到解毒,也是上一世融會貫通來的。
沈宴淮初入魔界時什麼毒瘴沒中過,她算是能被迫能解百毒了,加上沈宴淮後來用毒,她亦主動了解了一番。
至於中了什麼毒,該如何解毒……她只秉承一個辦法,那便是學會最厲害的術法,以一破百。只要力量足夠,就沒有祛不乾淨的毒。
但她不能暴露自己的修為,於是緩緩道:「學以致用,就可以了。」
於乾思考著皺起眉頭,「可我覺得……嗯?」
玄露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桃子。
果盤裡青紅交織的大桃子,是昨日老婦人洗了放這招待他們的。
於乾一怔,便看到少女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靜靜地看著他,仿佛直接看入他的心底。
「快吃。」就連聲音也是優美動聽。
於乾愣愣地捧著桃子啃了一口,卻一點嘗不出滋味,半晌,驀地傻笑了一下。
沈宴淮剛去外面倒了壺熱水回來,卻沒想短短几息就變成了眼前這一幕,目光登時沉了下來。
「小鶴。」
伴隨著腳步聲,玄露轉頭,看見沈宴淮滿眼笑意地走過來,「中午想吃什麼?」
他站在自己身側,過於貼近的距離讓她感覺自己幾乎被包圍在陰影里。
玄露眨了眨眼,「都可以。」
於乾聞言積極回應道:「我帶了乾糧!中午可以熱一熱一起吃,就不必麻煩大娘了。」
昨日老婦人給他們送了稀粥與醃菜,雖不豐盛,但三人的口糧還是讓一行人覺得不妥。尤其是對方本來還想殺只雞來招待他們,被他們全力阻止了。
可聽完這話的沈宴淮卻沒有立即應下來,他略一轉頭,微笑著看向於乾,神色好奇又很無辜,「於師兄竟然還沒辟穀嗎?」
「於師兄……?」
沈宴淮笑吟吟地看著他,沒有解釋的意思。
於乾驚異於沈宴淮驟然拉近的距離,但還是愣愣地回答:「是啊,我自十三歲入宗,至今已修行十三年,如今已經結丹,還未打算辟穀。」
十三年就能結丹,對於任何一個弟子來說,都是相當不錯的成就。
但他遇見的是妖孽一般的沈宴淮。
就見沈宴淮微微一怔,意外道:「原來如此……是我想當然了。」
於乾再遲鈍也意識到了少年話里的意思,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地發惱,便道:「昨日我與你同吃同住,沈師弟還不知我沒辟穀麼?」
沈宴淮微微一笑,「還以為是師兄你不忍推拒這家人的好意,這才一起的。」
於乾著實哽了一下,「沈師弟年少有為,想來已經辟穀了?」
沈宴淮坦然地搖了搖頭,「我不夠聰穎也不夠勤勉,自然還未辟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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